雲笙她們到站是劉岐山親自來接的。
老爺子去羊城這麼久,走的時候他出任務不在家,回來再不來接,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還有一點兒就是,他現在知道雲笙才是他的親閨女了,親閨女流落在外這麼多年,都是他這個當父親的錯,現在閨女回來了,他必須親自來接閨女回家。
雲笙扶著老爺子出站的那一刻,就看見劉岐山筆直的站在出站口,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們。
雲笙心跳莫名加快了些,原本看見“兵哥哥”就容易上頭的她,突然知道自己有一位軍官父親,一時還有些不太敢相信。
覺得這事情有點兒不真實,有點兒夢幻。
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雖然是臥鋪,倒是依然不那麼好受,火車後遺症非常嚴重,下了火車依然感覺地在動,人也有節奏的跟著火車的節奏律動。
老爺子畢竟年齡大了,下了火車便感覺腿腳不適,走路都打晃,劉兵拿著行李,雲笙便顧著老爺子。
劉岐山見她們過來,幾步上前,先接過雲笙的差事輕輕扶過老爺子的一隻胳膊,才開口道:“爸您回來了,路上還順利嗎?”
劉岐山聲音乾淨沉穩,帶著一絲軍人特殊的沉穩特質。
老爺子拍了拍他的手,“不用你扶,老頭子我還沒老的走不了,何況這一路都有我孫女照顧我呢,我好的很。”
雲笙這時才抬眼看向劉岐山,輕聲道:“您好。”
劉岐山目光柔和地看著她,“丫頭,這一路上累壞了吧,爸來接你回家。”
一句爸來接你回家,一下讓雲笙瞬間紅了眼眶。
她不知道是原主的魂魄作祟,還是自己感性,就突然間覺得有一點點委屈,有一點點想哭。
雲笙輕輕搖頭:“不累的。”
“好,那咱回家。”劉岐山扶著老爺子領路。
雲笙扶著老爺子的另一個胳膊,不時的偷偷打量著劉岐山。
劉岐山長的高大挺拔,臉上歲月的痕跡並不多,在他身上,雲笙看見了劉兵哥的影子。
應該說,劉兵至少有三四成的長相隨了劉爸爸。
當然對比年輕的劉兵哥,劉爸爸身上自有一番氣勢是劉兵哥所沒有的。
不光她打量劉岐山,劉岐山也在看她。
雲笙甚至覺得,他能在劉爸爸的眼神裡看到一種慈愛。
雲笙覺得,這種情緒與他的外貌實在是有一些違和。
但一想想不管他身處多高的位置,同時也是一位父親,也就可以解釋了。
上了車,一路上她都能感覺到,劉爸爸透過後視鏡時不時就要看她一眼,讓她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
“閨女,你的事兒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媽……跟她說,你可能不知道從你丟了之後,她就生病了,挺嚴重的,好長一段時間連人都認不出來,她的記憶裡隻剩下找你。
那時候你丟了,她瘋了,我們一邊找你,一邊給她看病,一個不注意她就自己跑了,她怪自己沒有看好你,也不願意相信你丟了。
直到晚晴的出現,她的病情才有所好轉。
其實剛開始她連晚晴也不接受,
當然,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替我們開脫,丟了你確實是我們的責任,如果不是我們整天都在部隊裡,把小小的你給彆人照顧,你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爸爸……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們不是不要你,我們也一直沒放棄過找你,隻是晚晴的突然出現,讓我們以為她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