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遠在迷糊中睜開雙眼，宿醉般的昏沉感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水晶吊燈的光線透過半拉的窗簾灑落進來，在休息室內頂級的埃及棉被單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下意識地想要翻身，卻突然意識到身旁早已沒了溫度。
殷嬌已經離去許久。
程致遠緩緩支起身子，昨夜的記憶如碎片般在腦海中閃回。
殷嬌穿著那件墨綠色旗袍款款而來的模樣，她唱徽戲時眼波流轉的神情，還有燈光下她肌膚上流轉的光澤。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香氣，那是殷嬌留下的體香。
混合著高級香水與成熟女性特有的韻味。
程致遠貪婪地深吸一口氣，那氣息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間喚醒了他身體裡每一個細胞。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床單上微微凹陷的痕跡，那裡還殘留著她的體溫。
“我的女神！”。
程致遠低聲呢喃，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夢幻感。
即使在晨光中冷靜下來，他依然無法相信昨晚的一切是真實的。
那個在他少年時代就烙印在心中的徽戲名角。
那個被時光溫柔以待卻依然風韻猶存的傳奇女子，竟然真的成了他枕邊人。
他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半。
程致遠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蓋著的真絲被單。
而昨晚記憶中那件被匆忙褪去的阿瑪尼西裝，正整齊地掛在衣帽間的衣架上。
浴室裡傳來水龍頭關閉的聲響，程致遠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赤身躺在床上。
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淡淡的吻痕，以及手臂上若隱若現的抓痕，昨夜狂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些被他遺忘在忙碌商業帝國背後的原始欲望，在殷嬌的引導下被徹底釋放。
“這次...才是男人應該過的日子。”
程致遠自言自語，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在王菊懷孕的這段日子裡，他幾乎把自己壓抑成了一個禁欲的僧侶。
而現在，殷嬌用她成熟女性的魅力與風韻，讓他找回了身為男人的自信與激情。
他起身走向浴室，透過磨砂玻璃，他看到殷嬌正在衝澡的身影。
水汽氤氳中，她那依然優雅的輪廓若隱若現。
程致遠靠在浴室門框上，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當殷嬌裹著浴袍出來時，程致遠注意到她眼下的淡淡疲憊。
但那絲毫不影響她舉手投足間依然存在的高貴氣質。
她看到程致遠醒來，隻是禮貌地點點頭，然後走向衣櫃整理自己的衣物。
“昨晚...謝謝你。”
程致遠突然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真誠。
殷嬌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沒有回頭，隻是輕聲道。
“程總不必客氣，這是交易。”
簡單的三個字，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程致遠心頭。
他這才意識到，無論昨夜多麼旖旎，對殷嬌來說，這不過是為了保全丈夫而不得不做出的交易。
而對他而言，這卻是找回了男性尊嚴的勝利之夜。
程致遠沉默地走向衣櫃，從西裝內袋裡取出一張支票簿。
他快速地寫下一串數字——足夠償還殷嬌丈夫的債務，甚至還有剩餘。
當他把支票遞給殷嬌時，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是給溫女士的一點心意。”
程致遠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誠懇。
殷嬌接過支票，卻沒有立即查看金額。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程致遠，那目光中既有感激，也有某種難以言說的悲哀。
“程總。”
她輕聲說。
“昨晚的事，請不要告訴任何人。”
程致遠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