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廠長正陷入內心的糾結與算計之中。
他坐在椅子上,心中暗自盤算著。
其實他真的不想如此急切地簽訂合同,因為他深知一旦合同落成,白紙黑字之下,兩人之間的交易便有了確鑿的證據。
他更傾向於那種隱藏在表麵之下、不為人知的交易方式。
就好比把濾泥贈送給李國慶,他想著這樣既可以達成交易,又不會留下太明顯的痕跡。
李國慶看著許廠長,心中也在琢磨著他的想法,他想要的這些濾泥可不是用來種植的,而是作為羅非魚的絕佳飼料。
雖然這些濾泥散發著刺鼻的臭味,但在養魚領域,它的作用不容小覷。
濾泥與普通的飼料有著本質的區彆,飼料有著相對較長的保質期,而濾泥的營養價值則需要儘快發揮出來,必須及時用來喂養魚兒。
即便是許廠長打著不收錢的如意算盤,李國慶卻也不想在日後留下任何可能的證據,哪怕是不收錢的交易,他也認為需要立下字據。
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而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心裡想,還是小心為上,有字據更穩妥些。
此時,許傑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兩人的談話。
他看著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思量。他開口勸說許廠長“爸,難得國慶哥來咱家吃飯,你就答應他吧。那合同的事兒,你就隨便處理一下行了,反正都是自己人。沒有國慶哥的幫忙,也不會有我今天的這份恩情啊,我都覺得難以回報呢。”
許傑心裡其實也有些忐忑,他既希望許廠長能聽自己的,又擔心自己的話會不會不合適。
李國慶聽了,連忙客氣地回應道“快彆這麼說,這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我幫的那些不過是些小忙罷了。隻是啊,以後你要是有出息了,可彆忘了我呀!”
許傑笑了笑,說道“嘿,國慶哥,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前幾天還跟我媽念叨呢,擔心萬一上大學拿不到畢業證,以後去哪兒工作都還不一定呢,說不定啊,還得回到你國慶飯店去上班。”許傑說這話時,內心其實也有些迷茫和擔憂,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究竟會怎樣。
許廠長聽了,心裡卻湧起一絲不悅。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兒子無疑是最優秀、最厲害的。他立刻說道“許傑,以後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回到糖廠來,爸給你安排個工作。”
然而,李靜在一旁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卻不由得生起氣來。
她大聲說道“回來回來,你們父子倆就知道回來,這裡有啥好的?連個外國人都沒見一個,在這能有啥出息?即使要回來,那也得回到市裡去。”
李靜心裡其實一直渴望著能到更好的地方生活,她覺得這裡太局限了。
許廠長抬眼望向李靖,語氣強硬地說道“你一個女人,彆摻和男人的事兒。廚房裡還有兩個菜,趕緊去做。”
李靜聽後,心中更是不樂意了。她反駁道“我說老許,這家也有你的一份吧,彆啥事兒都叫我來做呀。今天買菜是我買的,做菜也是我做的,那廚房的兩個菜,你去做不行嗎?”李靜覺得自己一直以來付出太多了,許廠長也應該分擔一些家務。
李靜的這種態度,瞬間讓許廠長覺得顏麵儘失。
他本就是個大男子主義極強的人,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他大聲吼道“李靜,今天國慶在這,我不想跟你吵。我就問你,去不去煮?”
許廠長覺得李靜在客人麵前讓自己丟了麵子,心中滿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