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沉吟著,眼下最緊要的,倒不是糾結於李書記和馮麗穿越前的關係。
即便他們毫無瓜葛,這種惡意造謠的事也絕不能任其擴散。
這不僅關乎李書記的個人名譽,更牽連到無辜的人。
對富貴嬸,李國慶自認已經一忍再忍。
多少次了,她都在處心積慮地阻撓他和翠花的關係,總是煽風點火讓他倆離婚。
他始終沒敢多說什麼,總覺得她一個農村婦女,唯一的兒子已經不在了,實在可憐,不忍心再苛責。
可正是他一次次的退讓,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如今竟開始編排起這種謠言。
這件事,必須管,而且得好好管。
上次答應每月給她五十塊錢,才勉強讓她消停了幾天。
沒想到如今又故態複萌。
他看著馮麗那雙寫滿期盼的眼睛,心裡一陣愧疚。
都怪自己當初操之過急,急著安排父母相見,結果害得父親出了車禍,母親也摔了一跤,現在更是讓富貴嬸抓住了話柄。
“媽,您放心,”他輕聲安撫,“這事我一定妥善處理,您就安心在這兒養病。”
馮麗試探地問:“國慶,你可彆亂來。咱們還得回家呢。”
李國慶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她是怕他節外生枝。
“媽,我的性子您還不了解嗎?我都清楚。有翠花在呢,您放心,出不了什麼事。”
正說著,王鐵柱從門外走了進來,恰好聽到那聲“媽”,立刻追問:“國慶,我剛聽見你叫啥?”
翠花趕緊上前拉住他:“哥,你肯定聽錯了,我咋沒聽見?”
“我耳朵又沒聾,靈著呢!”王鐵柱甩開她的手,“我明明聽見國慶叫了聲‘媽’。這事必須說清楚!”
“哥,你就彆添亂了,快出去!”翠花邊說邊把他往外推。
王鐵柱一把推開她:“翠花,國慶,我問過你們多少回了,你們每次都瞞著我。難怪富貴嬸到處嚷嚷,看來這裡頭真有彆的事。怎麼,把我當外人,怕我知道?”
見王鐵柱對兩人明顯不滿,李國慶開口道:“大哥,有些事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不該知道的,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怎麼,還把我當外人?這麼多年了還防著我?我王鐵柱是什麼人你們不清楚?我就想弄個明白,你們這麼瞞著,有意思嗎?”
這時護士在門外提醒:“病人需要休息,請保持安靜,有事出去說。”
這才暫時止住了爭執。
李國慶心想,現在確實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可看王鐵柱這刨根問底的架勢,要是心裡落下個疙瘩,難保不會像富貴嬸那樣胡思亂想。
三人走到走廊,在綠色的長條木凳上坐下。
李國慶坐在中間,翠花在左,王鐵柱在右。
“國慶,你到底信不信得過我?”
“我信得過你。”
“那為啥不肯告訴我?”
“不是不想說,是怕說了你也不信。”李國慶歎了口氣,轉頭對翠花說,“翠花,你來說吧。免得他以為是我現編的,或者咱倆串通好了。”
翠花便把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王鐵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