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著肚皮,四肢伸展,睡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林時兮把它放到一邊,撐著身子半坐起來,抬手摸了摸額頭,已經不燙了,應該是退燒了,就是嗓子還是有些不舒服。
依然是又啞又疼。
看來感冒藥還得再吃上幾天。
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一身的汗,讓人很不舒服,林時兮拿著睡衣進了浴室,簡單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剛好聽見有人在敲門。
她看一眼牆上的時鐘,還不到六點。
這麼早,有誰會來敲門?
林時兮一邊拿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踩著拖鞋慢吞吞地過去開了門,看清門外站著的那道人影,林時兮微怔了下。
是沈妄。
少年穿著一身乾淨的校服,滿臉困倦又冷淡的神色,一手鬆鬆拽著書包,一手提著個塑料袋,姿勢散漫地站在門口。
聽到開門的動靜,沈妄懶懶挑起眼皮看過來。
“沈妄?”林時兮詫異了一瞬,“你怎麼來這麼早?”
“送早飯。”沈妄提著塑料袋的手向上一抬,嗓音裡還透著犯困的鼻音,明顯是困得不行的模樣。
林時兮側身讓開門口的路讓他進來,順手帶上了房門。
剛轉過身來,就見沈妄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另一隻手鬆開拽著的書包帶子,手心往她額頭上一貼,而後又收手“退燒了。”
原本在床上睡覺的財神爺像是聽見了動靜,神出鬼沒地從臥室裡跑了出來,滴溜溜地繞著沈妄的腳邊轉了兩圈,還站直了身子,試圖去扒拉他手裡拎著的早飯。
沈妄把手稍稍提高了一點,低頭看它“這可不是給你吃的。”
他往客廳裡走了幾步,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茶幾上,林時兮這才看清他都買了些什麼。
一碗小米粥,幾隻小籠包,兩個水煮蛋。
清清淡淡的。
應該是從樓下的早點鋪子裡買的,林時兮從味道上就能聞得出來。
小區裡的這種店鋪很多,因為樓下的那層是車庫,很多都被居民改造成了水果店和早點、小吃之類的店鋪,吃飯什麼的倒也方便。
林時兮不太想吃,嗓子還在疼,喝水都是個折磨“你不吃嗎?”
沈妄把一次性餐盒的蓋子打開,漫不經心地回道“我吃過了。”
林時兮看著桌上的那些冒著熱氣的食物,伸手一點一點地往沈妄那邊推,自己麵前隻留了一杯水,打著商量似的說“那要不再吃一點?長身體的年紀,營養得跟上才行。”
林時兮一臉真誠地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
眼看著“滿漢全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就移到了自己麵前,沈妄揚了下眉梢,似笑非笑地朝她看了過來“一點?”
尾音微微勾起,表達了他的質疑。
林時兮麵不改色“這是在關心你。”
雖然這話說出來林時兮自己都不信。
沈妄當然也聽出來了她找的這個借口,懶洋洋地眯了下眼,修長冷白的指尖在茶幾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又打一個哈欠“關心反彈。”
林時兮“……?”
還能這樣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