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回來的時候，客棧裡的人還處於一種狂歡過後的興奮狀態。
店小二看著蘇染回來，更是笑眯眯迎了過來。
蘇染看著他興奮的樣子，略微有些好笑。
“客官，您回來了，剛才我怎麼都沒見到你？”
店小二臉色略微漲紅。
“我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祭祀節目，還是有些驚訝的，所以就走的慢一點。”
店小二聽到蘇染這話倒也沒有詫異，隻是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客官，您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們雲山鎮的祭祀節格外的熱鬨。如今神已經賜予我們甘露，想來不久，我們將會迎來豐收。”
店小二的聲音裡滿是篤定，蘇染聽著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們的豐收如果都是靠祭祀，還會有人辛辛苦苦的去種田嗎？”
“要是看到自己辛苦了一年種出來的地，都沒有跪地乞求來的快，不覺得諷刺嗎？”
店小二聽到蘇染這話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客官，您怎麼會這麼想呢？怎麼會有人介意，隻要將種子撒下去，祈求神的恩賜就能夠獲得豐收，每個人都很喜歡。大家知道因為神的恩賜，所以田地的收獲速度很快，隻會更高興而已。”
蘇染聽到店小二這話，抬眸看著他，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
店小二看著蘇染這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不知道蘇染到底想問什麼。
他並不傻，隱約能夠感受到蘇染話語深處的不認同。
但雲山鎮的百姓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靠著祭祀獲取豐收的慣例，早就沒有辦法像其他鎮的人那樣勤勤懇懇的勞作。
畢竟隻要每年貢獻出八名年輕女子去做貢品，其他的人都可以坐享其成。
試問這種以小博大的方式，還有哪一個鎮有？
“我先前聽你說，每一次參加完祭祀的百姓都會生一場大病，那你有沒有病過。”
店小二聽到蘇染這話搖了搖頭。
“我自然沒病過，不然也不會在這裡跟您聊，但凡是雲山鎮的百姓，都被被雨水澆過。”
“但凡他們生病，就會長時間的纏綿病榻。但相對應的，她們家裡人的身體就會極好，家裡的田地也會豐收。所以我們都很願意因此而被神降恩。”
蘇染聽到店小二這話，隻覺得有些好笑，
淋了雨水之後生病，她們竟然能夠洗腦為降恩。
這種降恩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是嗎？那你會願意生病嗎？”
店小二聽到蘇染這話，看了一眼周圍，然後聲音小小開口。
“客官，我要不是看在您是外地人，我是什麼都不會跟你說的。其實我真的不願意被神降恩。因為家裡人能夠因此獲得恩賜，田地得到豐收，可被降恩的人就會常年纏綿病榻，最後鬱鬱寡歡而去。”
“可這種現象實在是太普遍了，大家早就習慣了。像我鄰居大牛，他一開始生病的時候，家裡人對他都挺好的。後來……哎，不說也罷，與豬狗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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