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嶽不群愣住了。仔細盯著程俊材半晌,瞬間,眼淚就飆了出來。
“平之,你就是林平之,真是時光飛逝,十幾年沒有見麵,大家都不認得大家啦。”嶽不群激動的抓著程俊材肩膀,深怕他跑了似的。
“你是誰?我不得你。”程俊材一擺頭,把頭抬高,裝作傲嬌。其實內心完全放下了心房,看樣子混入華山派沒問題了。
嶽不群沒看出來程俊材是裝的,或者故作不知,隻是激動的說道“我就是你華山派的嶽世伯,嶽不群。我跟你爹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
嶽不群很激動,淚盈滿眶。裝得非常像!
雙手激動地顫抖著,充滿感情的,感概地說道“我知道你恨我,隻是我華山有急,不得不舉派來苗疆采藥。等接到消息,我就派我大弟子緊急送上迷煙一盒。想不到…”
“數年前,我還與你爹會首,兩人一醉方休。想不到,那日一彆便是天人永隔。”嶽不群深情地望著“林平之”,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爹報仇的。你暫時就安心跟著我們。”
說罷,將華山門下一乾人等,除了令狐衝以外,都趕了出去。
將程俊材親切地扶起到一旁的椅子上,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一邊暢想當年與林鎮南如何相識,兩人如意氣風發。
一邊又不勝唏噓,感歎他未能早日救援。這演技,拿個小金人沒問題了。
“嶽伯伯,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十幾年前,平之年少無知,未知世途險惡,如今麵目全非,今天的林平之已經不是以前的林平之了。”
哭著,哭著,程俊材也是真的傷心了。本來他內心虛以委蛇,隻想暫時發揮演技蒙混過關。可是,說到傷心處,也是激動的不能自己。
說起來,他和林平之頗有相似之處,都是家破人亡!雖然林平之知道仇家是誰,不過如今身陷囹圄。
他是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
想到過世的母親,程俊材悲痛萬分,假哭哭久了,也變成真哭,算是痛快發泄了一場。
也應付了嶽不群的盤問。
等醞釀了一陣子之後,嶽不群終於圖窮匕現,露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賢侄,你放心,嶽伯伯一定會替你報仇,不知道你爹臨終前,有沒有跟你交待什麼。”嶽不群眼睛通紅,卻目露精光。
程俊材暗自好笑,同時又心聲警惕。
嶽不群,很可能就是當初窺探火焚後林家染布坊的刺客!
程俊材現在才注意到一個細節,嶽不群是如何知道林家遭難的事情?
嶽不群派令狐衝去支援林家,可是現在令狐衝好不容易才擺脫追捕,逃了回來。幾人一見麵,都還沒有說明林家的情況,嶽不群仿佛就知道林鎮南已經死了。
他絕口不問林鎮南的情況,一副緬懷的口氣,這不是仿佛,他是確定林鎮南已經死了。
這隻有一個可能,他就是窺視東廠辦事的那個人。
照廠公說那人劍法奇高,武功不在他之下。
這個世界劍歸華山的設定加上嶽不群的異狀,他肯定,嶽不群就是來窺視的那個高手。
這嶽不群真陰險。他假裝說不能來,指派了令狐衝送來迷煙一盒。結果自己悄悄窺視在後。
程俊材認為他打得主意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東廠大舉出動,一定是為了大事。可是如今江湖上風平浪靜,並沒有出什麼大案,那東廠出動是為什麼呢?
左冷禪旁敲側擊,嶽不群則是想當獵人。他找了藉口不出麵,一是不得罪東廠。二是趁機觀察,東廠到底是為了什麼。
甚至,送上迷煙說不定都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假如東廠大舉進攻,林鎮南用了迷煙,他就可以趁機進入,搶奪東西。
端的夠陰險!
不愧是偽君子劍。
當年跟林鎮南結拜,八成也是有用意的。有個錦衣衛當靠山,行走江湖一定方便很多,還不用擔上走狗的罪名。
現在,林鎮南失勢了,自然要儘最後一份利用。設法打探出,林鎮南到底是拿了東廠什麼東西。
“世伯,我爹走得匆忙,什麼話都來不及跟我說。”說到這裡,程俊材又開始掉眼淚。卻是想到母親,他甚至連母親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師父,這個我知道,林前輩抓住了林夫人,被那左冷禪逼迫之前,把什麼話都跟我說了。”嶽不群正想隨口安慰一下“林平之”,然後找個藉口打發他走得時候,令狐衝突然說話了。
一瞬間,就把兩人的注意力拉轉移。
“恩,衝兒,這點你作的很好。快,跟為師說你林前輩臨終前到底說了什麼。”嶽不群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