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並不是一個笨蛋,對麵這個男孩雖然不知道具體劍法如何,但是光聽他說的幾句話,明顯在武道造詣上,甩了自己三條街都不止,拚技巧自己是不用想了。
但自己可不是隻有錘子,騎士戰技中有一種很重要的技巧,盾擊。
當然,盾擊安德魯是不會的,不過不會盾擊不代表他不能發揮盾牌的優勢,反正自己就躲在盾牌後麵了,身上又是這麼厚的鎧甲,就算被砍一刀又如何?隻要自己能撞到對方,安德魯很有把握,直接把對方撞出擂台去。
武魂決比賽規定,掉下擂台就算輸。
柳生元和也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位大個子腦袋還是挺靈活的嘛!
一時興起,柳生元和乾脆也把長刀丟在地上,雙腿前弓後箭,雙手探出,沉喝一聲,按在撞擊過來的盾牌上麵。
“嗤——”
堅實的特種橡膠地麵,被柳生元和的一雙赤足,硬生生的磨出了兩道淺淺的溝渠。
要說單論力量,柳生元和其實還遠在這位大個子安德魯之上,可是摩擦力這玩意不光是看力氣的,還要看體重。
論起體重來,安德魯的塊頭,再加上一身鋼鐵鎧甲和盾牌,能抵得上三個柳生元和還要富裕,所以,儘管柳生元和力量還要遠遠超過安德魯,仍然被推得不停的向後滑去。
安德魯大喜過望,剛要再加上一把力氣的時候,突然發現,手中的盾牌開始無規則的高速震動起來。
柳生元和被安德魯朝後麵推去的時候,心裡也是吃了一驚,自己一時興起,準備和這個大個子玩玩角力遊戲,卻忘記體重帶來的摩擦力問題了,這下要是耍帥不成,直接被淘汰了,那可就笑話大了。
想到這裡,柳生元和雙臂一陣高速震動,他的雙手本身就按在盾牌上,通過盾牌,他能清楚的感到安德魯的用力方式,於是,這等聽勁的方法,對柳生元和來說幾乎是一種本能,像安德魯這樣隻有一把傻力氣的選手,如何能是他的對手?
如果不是柳生元和手下留情,使用的是震動力量而非是扭動力量,他甚至能通過盾牌,直接扭斷安德魯的手腕。
盾牌就好像突然接上了一個摩托車引擎一般高速抖動,安德魯雙手再也握不住詭異震動的盾牌把柄,不得已,他隻好放手棄盾。
不過,這時的安德魯卻仍然是信心滿滿。
要說武器的使用技巧,安德魯自己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渣,隻會靠著一身蠻力硬生生揮舞,套路來來去去,就是來參加武魂決之前,對著教材突擊學的那幾下子。
靠著錘重盾堅,倒也一路打過了預選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水平,能打到有錢拿,有轉播分成的正式比賽,安德魯已經算是賺回了路費和製備鎧甲的成本,至少這次來日本的主要目的算是達到了。
但是如果說到摔角纏鬥,安德魯可是下了苦工練習過兩年的。
雖然美國的摔角比賽,多半是寫好劇本,甚至還有排練過的,摔角表演性質還要大於格鬥,但是至少那也是要有基本功的,不是誰都可以上去來兩下子。
更彆說剛才兩人通報體重,安德魯體重一百五十八公斤,而對方才七十一公斤,這等體重差異代表著巨大的優勢,不然拳擊、舉重等項目還分什麼量級?
安德魯很有信心,隻要能抓住對麵這個小不點,哪怕對方神力驚人,他也能依靠自己豐富的摔角經驗和巨大的體重差距擊敗對方。
‘呯’一隻帶著鋼鐵手套的大手和一隻潔白如玉的小手——好吧,柳生元和的小手其實並不小,不過和對麵這隻鋼鐵大手比起來,對比太強烈,以至於大家都覺得這隻手隻能稱之為小手了——十指相扣的握在一起。
‘卡吱吱’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響起。
“哇哇哇——,我認輸,認輸!”安德魯的慘叫聲回蕩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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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安德魯,你真是一個廢物,這麼大的個子,打不過一個小孩,而且人家都不用刀,跟你比力氣你還主動認輸?”
走下擂台的安德魯被女友和同伴好一頓嘲笑,他的這些助手可不是真的助手,一個是他的女友,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要知道,路費和鎧甲置備的費用還是他們幫忙一起湊出來的。
他們隻不過是借著給安德魯當助手的機會,可以免票看幾場武魂決的比賽罷了,大家都不是什麼有錢人。當然沒有兩位幫忙,這幅鎧甲,安德魯一個人也穿不上去。
武魂決的正式比賽,對外公開售票的比賽場次,最低的票價也要接近兩百美金,畢竟這可是真刀真槍的搏鬥,具體價格可以參考古代角鬥士表演。
安德魯能打幾輪,他們就可以免費看幾輪。沒想到安德魯竟然第一場正式比賽就輸了,讓這兩位有點失望。
“fk,那根本不是人,是怪物!看我的手套!”安德魯在朋友的幫助下,費力的把左手的手套摘了下來,金屬手套上,赫然是幾個清晰的指印,把手套捏的都變形了。
“哇——,我的上帝!”
“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安德魯,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玩摔角比較有前途!”
“神秘的東方,安德魯,我看這裡武館很多,也許我們該學一學這些神秘的東方功夫,說不定對你未來的摔角職業生涯也有些幫助?”
“我們哪有那麼多錢,本來還想靠安德魯,大家一起撈一票,現在完了,我們隻能再在呆上四天,這四天還可以免費住宿,後麵就要我們自己掏錢了!”
“好啦好啦,不要垂頭喪氣,我們本來就是來日本旅遊的,至少我們已經在日本了不是,還有四天時間呢,已經足夠我們好好玩一下了!”
紅發女孩卡莉首先振奮起來,雙手一拍,說道“你們等等!”
然後,她繞過擂台,朝還沒離開的柳生元和三人走了過來。
“hey,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叫卡莉,漂亮的假麵男孩?”女孩操著半生不熟的日語,磕磕巴巴的說道。
“哈,不用這麼費力,我們可以說英語的。”柳生元和的英語可以說還算不錯,青木廉次也還可以對付,隻有青木繪真差了一點。
“對不起,小姐,我不能告訴你我的名字,不過你可以用黑假麵還稱呼我。”柳生元和指了指臉上的麵具。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我會支持你的比賽的,黑假麵你可真棒!”
“謝謝你的誇獎。”柳生元和禮節性的點點頭。
“如果,我說如果可能,您能指導一下安德魯的摔角技巧嗎?安德魯其實是一個摔角選手,我們來參加武魂決比賽,是因為我們沒錢請教練,安德魯很有才華的,隻是運氣一直不太好,漂亮的黑假麵,您是我們見過的唯一一位東方武道大師,您能幫幫安德魯嗎?”
“?”
在東方,很少有人會這麼突兀的向陌生人尋求幫助,不過,在西方這可沒什麼奇怪的,向陌生人尋求幫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當然被拒絕的概率也很高。
東西方文明不同帶來的是黃種人和白種人的個人行為模式不同,卡莉可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突兀,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反正試試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一位真正的武道大師,哪裡是那麼容易遇到的?就算遇到了,沒有任何關係,誰會費神指導彆人?要知道美國也不是沒有武道大師,隻是這些人的指導課,費用可不是卡莉和她的男友負擔的起的。
剛才柳生元和與安德魯在台上的交流,卡莉也聽到了,至少知道這位漂亮男孩對自己的男友安德魯印象不錯,不但順口指導了幾句,甚至還放棄自己的優勢和安德魯打了一場,這在卡莉看來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為了自己這個有些內向的大個子男友,卡莉也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