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又變回這副模樣的師叔,成城隻能感慨“以煉藥法煉人”的神奇。
彆人是修煉玄力,她自己就是玄力。
彆人是以玄力驅術法尋大道,得大道之助賦予活性,方得神通。
而她是以自身演術法,自己本來就是活的,所以招招都像神通。
之前在竹林裡鐘軼會感受到莫名的目光窺視。
他以為那是高手的玄力感知,可其實真就隻是單純的目光。
因為在他身邊,甚至是整座夷靈山,到處都有秦芷琪的微小“碎片”。
全都既是她玄力的一部分,又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包括後來她擊向丁屠的驚天一掌,還有秒殺景江劍門諸多弟子的藤蔓神通,全都如此。
這也難怪她會被大道之力針對了。
成城甚至在想某一天,真讓師叔強大到能遍布整個天地的時候,她會不會直接取代大道……
屬實是有點變態!
當然缺點也是很明顯的。
正常修士哪怕玄力用儘也不會影響生命,但她若是用光了玄力就相當於把自己也消耗一空,隻能是死路一條。
桑柔接過黑色石頭,在眾人的注視下,雙手呈上,嵌入爐蓋頂端的坑洞。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聲聲哢哢脆響接連響起。
桑柔急忙退後。
隻見銅爐上斑駁的鏽跡片片剝落,露出嶄新的,金光閃閃的本來模樣。
其上更有明亮的紋路快速流淌,彙聚成型,赫然在眾人麵前凝成了一副碩大麵孔。
眼耳口鼻,俱是齊全。
“又是一屆納新之日了麼,來來來,讓爐大爺看看這次的新晉弟子都是什麼貨色。”
成城臥槽!
還真跟桑柔說的一樣,這銅爐竟然活了!
你不會也要我砍木頭蓋房子吧?
“咦!都是熟人啊,就你們兩個是這一屆的新弟子嗎?”銅爐看向成城和秦芷琪。
後者冷哼一聲“你要不要睜大你的綠毛眼睛,再仔細看看我是誰?”
銅爐真的挑起眉眼,表情有些滑稽,然後連爐蓋都跟著爐身一起哆嗦了一下
“臥槽,是你這個小變態,怎麼變成這樣了?”
成城心說還是隻粗口爐,不講文明,你看我從來都隻在心裡臥槽,絕不說出來。
秦芷琪哼了一聲“要你管。”
那可愛的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除了東方熒,都想要捏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可惜沒人敢。
“是是是,老爐不管。”銅爐尷尬地笑了兩聲,“那老變……黃鶯死了之後,你們誰接任的宗主啊,得先上來走個確認的流程,然後爐大爺我才能給這新晉弟子鑒定天賦賜下功法……”
它話沒說完,幾人同時色變。
桑柔眼眶通紅“神爐前輩,您知道我師父她……她已經仙去了?”
銅爐一愣“知道啊,上次你們走後,她曾對我說過是此生最後一次相見,要我保重,那不就是她要死了的意思嗎?”
桑柔如同五雷轟頂,花惜月也眼圈泛紅。
上一次黃鶯帶著他們來到此地是五年前,請神爐為尚且年幼的東方瑩測定天賦賜予功法。
隻是黃鶯的修行理念與世人不同,她認為過早開始修行有害無益。
於是她給東方熒施加了封印,如果不由她親手解開,就要等到七歲之後才能自行解除。
“果然師父她早就算到了,那她為何不與我們說,又為何一定要去帝京……”
桑柔的抱怨更像是自責,如果能提早察覺,她一定會攔著師父,不讓她離開。
成城拍了拍她的手臂“這不怪你,以師父的本事,她不想讓人知道,誰又能察覺呢。”
這種時候每個人的心裡都很沉重,也沒有人在乎成城那句“師父”叫的如此自然了。
隻有銅爐仿佛一點都不會看氣氛。
“咦咦咦,你們在悲傷個啥,那老……黃鶯她沒告訴你們她的身份嗎,她就算死了也不是真死啊!”
“你說什麼?”幾人同時震驚望去。
桑柔急道“神爐前輩您說清楚,什麼不是真死,我師父她難道還活著!”
“不是,死了肯定是死了,這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就是對你們來說她肯定是死了,但對她自己來說卻又沒死……嘖,我記得幾十年前,她就親口說過會告訴你們的……臥槽!”
銅爐突然發出驚呼,成城眾人也瞪直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