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麵容清雋棱角分明,骨相極其優越令人過目不忘,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像是剛工作完急著出門忘了摘,給他本就清冷卓然的氣質增添了幾分矜貴。
他穿著純白色商務襯衫,即使是私人聚會扣子也依然一絲不苟地係到最頂端,再往上是凸起的喉結,性感中帶著一絲禁欲。
與五年前相比,褪去了些許少年氣多了幾分沉穩。
這是自分手以後,談矜第一次這麼仔細認真的打量他,一時竟忘了移開視線。
與此同時,對麵的人似乎如有所感,視線毫無征兆地看過來。
四目相對。
談矜還未來得及移開的視線,瞬間撞進那雙漆黑深邃又深不見底的眼裡。
談矜心臟“咯噔”一聲。
而那人眼裡也明顯閃過一絲錯愕。
很快,談矜就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執起桌上的茶杯,臉上笑容清越溫和“談叔叔言重了,應該的。”
視線卻半分未動。
這一刻,談矜的心跳仿佛有一瞬間的停滯。
她花了很長時間才消化了今天的接風宴裴知聿也在的這個事實。
長到她幾乎忘了做出反應。
直到走廊裡一陣風吹過,半掩著的門“咣當”一聲關上。
將那道意味不明的視線徹底隔絕。
談矜的腦子裡有些亂,她渾渾噩噩地走進走廊儘頭的洗手間裡。
這會兒裡麵沒人,她靠在窗邊吹了一會兒冷風,腦子也清醒了些。
可剛剛那道意味深長又波瀾不驚的視線,卻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五年過去,他除了容顏之外其他的似乎沒有什麼改變。
那雙眼睛還是一樣的冰冷不帶半點感情,即便是在從前兩人親密接觸動情時,她也從未從見他眼底掀起過半分波瀾。
這不由得讓她懷疑起,他對她的感情究竟有多少。
在一起那會兒,談矜不止一次故意在裴知聿忙的時候湊過去鬨他。
大小姐折騰人的花樣層出不窮,但裴知聿卻總是能見招拆招,最後寵溺又無奈地把人抱進懷裡,輕聲細語地哄。
每當這個時候都是談矜最能感受到愛意的時刻,可她又總是想要再確認一次,於是嬌縱地摟著他的脖子問“裴知聿你愛不愛我”
裴知聿卻總是垂眸反問她“你說呢”
她那會兒滿心滿眼都是裴知聿,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回答自然是“愛你,全世界最愛你。”
說完又問“那你呢”
回答她的是他身上鋪天蓋地的雪淞香氣和細細密密的吻。
那會兒她被愛情衝昏了頭,沉溺在他的溫柔港灣裡,哪裡還能記得起來自己剛剛問過什麼。
如今再回想起來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在一起那麼久她居然連一個“愛”字從沒從他口中聽到過。
她從前就在想,這世界上究竟有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能夠牽動她的情緒,哪怕隻有一點點。
除去她不懂事的童年,從15歲到20歲,裴知聿占據了她整個懵懂的少女時代。
她用了近六年的時間去驗證,遺憾的是至今都未能得到答案。
或許,能牽動他情緒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思緒漸漸抽離。
吹了一會兒風,談矜的大腦也清醒了不少。
她低頭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擦乾後拿出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打算給談翊發個微信,告訴他自己今天不過去了,讓他幫忙圓一下。
剛走出去,餘光走廊距離她不遠處站著個人正在打電話。
“今天沒來得及處理的工作明天再處理,晚上有事,幫我推掉後麵的行程”
她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男人身形頎長挺拔,白色襯衫熨帖下擺塞進西裝褲裡,整個人肩寬腰窄,氣質卓然。
他的嗓音很好聽,低沉清冽,像是初冬的帶著冰的清泉水。
再加上那副天生優越的皮囊,即便是如今沉著一張臉訓人也一樣賞心悅目。
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裴知聿擰眉抬頭看過來。
四目相接。
談矜看見那人的表情有明顯的停頓,頃刻便恢複如常。
這一次,談矜先一步移開視線,裝作沒看到轉身快步離開。
原地,男人又對著電話那頭交代了幾句,隨後抬腿跟上去。
察覺到身後的人跟了上來,談矜抿了抿唇,腳下步子不免淩亂了些。
反觀身後男人步伐沉穩,一直跟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分寸拿捏得剛剛好。
氣氛有些微妙。
談矜很不喜歡這種被彆人掌控著的感覺。
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走到包間門口,身後的腳步聲擾得談矜有些心煩意亂,並未察覺到已經到了門口。
就在她馬上就要走過時,身後的腳步聲突然停了。
緊接著,身後不遠處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低磁淡漠
“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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