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祁秋野不知道。
承淵帝不會告訴他。
李姝音為了保護他,自然也不會告訴他。
但從探子口中得知祁秋野往淮陰城去時,他就知道祁秋野已經知曉了所有真相。
祁秋瑜本來就在想怎麼除掉他,這回得來全不費工夫!
隻要他告訴父皇,說祁秋野正在查寧遠將軍府的事,說他想為寧遠將軍府翻案……
那祁秋野一定會死!
還有欒述。
他一個沒有根的死太監,卻跟皇子廝混在一起,不管父皇喜不喜歡祁秋野,又對他有多看重,他都不可能活下來!
畢竟他冒犯的是皇家威嚴!
不得不說,祁秋瑜的確把承淵帝的心思摸得透透的,隻可惜他摸得再透,也注定無用。
因為欒述不會讓他見到承淵帝。
沒錯。
不僅是祁秋瑜派人盯著秋野,欒述也一直派人盯著他,畢竟他的阿野在走之前,可是讓他好好看著這個小畜生。
雖然就算秋野不說。
欒述也會盯著。
但既然秋野說了,那他肯定要一刻都不鬆懈地盯著,就連祁秋瑜一日去幾次茅廁,他都一清二楚。
想當時東廠那些暗探進行彙報時,心裡還暗暗感歎過,說是九千歲愈發地捉摸不透了。
當然主要還是人在屋簷下,不然捉摸不透這四個字,十有八九是要變成變態的。
總之祁秋瑜往永壽觀遞折子,要見承淵帝時,那些折子就儘數被欒述攔了下來,祁秋瑜沒得到回應,實在呆不住,便親自來了永壽觀。
隻不過馬車離永壽觀還有一兩裡地,就被東廠的人攔住了。
“四殿下慎言。”
欒述身量高挑,站在祁秋瑜麵前猶如一座大山,那氣勢也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祁秋瑜到底是小。
在麵對欒述這樣的權宦時,有的不是魄力,而是掩不住的瑟縮。
但他不願退縮。
隻是挺直了腰杆。
若是擱在以前,欒述是不願和他這樣的小孩計較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得為了他的阿野計較。
“東廠的人在此隻是為了保護陛下,更何況永壽觀裡還有陛下的護龍衛,我如何囚禁得了。”
祁秋瑜明顯不信他。
“撒謊!”
“你要是沒有囚禁陛下,陛下為什麼不見我!”
欒述並不太想和他虛與委蛇,“今日之前他不見你,的確是我的問題,可今日之後他不見你,怕是你就得想想自己的問題了。”
祁秋瑜一愣。
“什麼意思?”
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指著欒述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父皇說了什麼!”
欒述突然覺得祁秋瑜很可憐。
也很可悲。
承淵帝那般寵他,並多次在朝堂上對他多加褒揚,好像他是他疼愛最出色的兒子。
可你看啊。
就算他那般偏愛祁秋瑜。
可一當涉及到他的權力時,什麼偏愛什麼褒揚,就都沒了。
“陛下說了,四殿下把自己看得太重,和張大人一樣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陛下還讓我提醒你,他可不止四殿下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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