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淵帝心中有愧,又以為謝長明已經死了,再加上謝長明那張臉,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隻喊著彆過來。
他連滾帶爬地跑出慈仁宮。
謝長明看著他的背影。
眼神滿是譏諷。
他扶著剛有孕的李姝音進了內殿,之後再聽到有關承淵帝的消息,卻是他已經瘋了。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被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舊人嚇得失了魂。
他躲在自己的寢宮,時不時地發瘋,不是叫滾遠點,就是哭著跪著道歉,緊跟著十天都不到,他就突然暴斃而亡。
秋野很是不痛快。
他還沒玩夠呢,狗皇帝就死了,後麵李姝音懷孕,還有她和謝長明的孩子榮登帝位,大祁江山變成謝家的,這些他通通都沒看見。
真是白瞎了他準備的大戲。
欒述倒不覺得意外。
承淵帝這些年醉心煉丹,煉出來的丹藥庫庫往肚子裡造,甚至都不找人試藥,可他又怎麼知道,那些欒述給他收集來的丹方,大多都帶了毒。
毒性很小。
小到都查不出來。
可隻要他間接不停地吃下去,總有一天會暴斃。
國不可一日無君,承淵帝死後,能繼位的皇子無非就兩個,一個是祁秋野,一個是祁秋瑜。
不過張海已死。
祁秋瑜沒了最大的靠山。
而秋野替寧遠將軍府翻了案,如今在民間民望很高,加上他背後還有欒述支持,這個皇位沒有絲毫懸念地落在了他頭上。
欽天監準備的登基儀大典盛大。
年輕帝王頭戴冠冕,身著龍袍,一路行至文德殿,後端坐在那象征著九五之尊的高位上。
文武百官跪地朝拜。
恭迎新皇。
欒述也在百官其中,跪拜他的王。
“眾愛卿平身。”
少年帝王掃過殿下眾人,先是說了一些客套場麵話,隨後將目光落到欒述身上。
“自古明君品行如一,心懷蒼生不戀權謀,為了避免寧遠將軍府慘案再現,朕決定廢除東廠。”
欒述一震。
隨後露出一絲苦笑。
如今他的少年郎已經登上帝位,哪個皇帝會容忍一個擁有實權的宦官,正如承淵帝忍不了寧遠將軍府功高震主,他的少年郎也忍不了他。
偷來的歡愉。
終究是要還的。
文武百官也對欒述投去憐憫眼神。
想當初新皇和這位權宦之間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哪個朝臣不知道兩人之間糾纏不清,如今新皇登基,立馬就翻臉不認人。
果然帝王無情。
欒述靜靜跪地,等著他的少年郎對他進行最後的宣判,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想過會有這樣的結局。
也無礙。
至少他得到過。
“說來寧遠將軍府這件舊案能沉冤,欒述功不可沒,他幼年承了寧遠將軍的情,後得知寧遠將軍府滿門抄斬後獨身入天都,並潛伏於東廠,為尋找證據而東奔西走,當真赤子之心。”
誰都沒想到年輕帝王接下來的話不是斥責。
而是褒獎。
欒述也愣住了。
他抬頭,呆呆地看著高座之上的少年郎,心跳驟然加快。
“朕如今登基,百廢待興,身邊正需要一個輔佐之人,欒述有從龍之功,又忠心耿耿,能力出眾,便封為攝政王,輔佐朕處理國事。”
滿朝寂靜。
自古宦官弄權都沒好下場。
可誰都沒想到,欒述竟然沒落得個慘死的下次,反而是升了官,直接成了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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