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周月那天,兩人剛剛上完香準備繞近路回家。
那條路幽深路又窄,不趕時間的情況下一般沒人走。
結果那天就在雙陽山的半山腰上,兩人親眼目睹一輛馬車帶著仆人磕磕絆絆的走在那條路上。
周劉氏剛想上前提醒他們走偏了,就看到一個黑衣人提著長臉追上來,把人全殺了。
臨死之前,那家的女主人把正在熟睡中的孩子捂在身下不讓出聲,而她被黑衣人從背後一劍斬了。
“那個黑衣人不知道算漏了還是怎麼回事,他清點了一下人數之後就走了,你娘被我緊緊的捂著嘴巴沒敢出聲,但是早已嚇得不行,肚子當時就痛了起來···”
周一刀當時就嚇得要抱起周劉氏重新回到道觀裡,卻因為肚子疼痛不敢挪動。
他本來打算折身去道觀裡喊人過來,卻被周劉氏扯住了袖子:“孩子··那個孩子···”
周一刀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周劉氏的意思:“都這個時候了,還管什麼閒事!”
周一刀急的腦門上都是汗,拔腿就要走。
“積福···去看一眼,就一眼···”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早產生死不知,周劉氏想為自己積福。
想到這裡周一刀也咬了咬牙跑過去閉著眼把大人扒拉到了一邊,這才看向了地上的孩子,臉上已經被憋得青紫。
真見到了孩子周一刀也不忍心,抱起來輕輕拍了拍,沒想到還真發出了微弱的哭聲。
周一刀臉上一喜,把孩子放在周劉氏懷裡,然後抱起人就往道觀跑。
路上周劉氏肚子越來痛,沒等道觀門口,就生了。
她生下來的是個男娃,而懷裡抱著的,是個女娃。
“你爹見我生下來趕緊去道觀喊人,就在那瞬間我決定兩個都是我的孩子,我生的是個龍鳳胎。”
周劉氏坦然的看著周氏:“因為也不知道你家的仇人是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回過頭來找,所以我就私自下了決定。”
“跟你的繈褓在一起的,還有一塊兒玉佩,你爹也不敢拿出來給人看,把繈褓燒了,玉佩拿走了。回家之後把玉佩上麵的字抄下來拿出去問了問,是個‘月’字,所以我們給你起名叫周月。”
周氏咧著嘴笑:“那這麼說,我小時候肯定長的很可愛,要不然爹娘不會一見我就想養了!”
老兩口的眉眼一下子柔和了下來,周一刀哼了一聲:“長得跟個紫茄子似的,還沒猴子好看!”
周氏不滿:“那你還養!你就是稀罕我!”
周劉氏見到她這樣也舒了一口氣:“我把玉佩拿來你們看看。”
沒一會兒的功夫,她拿著一塊帕子過來,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塊月牙形的白玉,整個玉佩渾然天成白璧無瑕,紋理細膩柔和,手感溫潤,過去了這麼多年,看上去依然晶瑩剔透。
“這就是那塊玉佩,之前從老家逃命的時候,我一直貼身放著,就怕給弄丟了,後麵家裡其他東西全不在了,這個因為藏的緊,一直沒被人搶去。”
包括家中最難的那段日子,老兩口也從沒想過要把這個東西賣了換成錢。
季長櫻伸手拿起玉佩對著光線看了看,月牙形的玉佩上,在角落裡刻著一個‘玥’字。
季長櫻訝異的看了一眼姥爺:“這個玥和我娘的月,不一樣啊!”
周一刀拿過去看了看:“一樣嘛!反正長的差不多!”
他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人,能抄下來就不錯了,不能要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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