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豐益欣慰弟弟的主動和懂事,隨後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這話一出,一大家子都驚了。
“怎麼能讓您去?我是長子自然該我去,更何況我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擔起家裡的責任了。”
季明軒跨步上前語氣堅定。
“大哥是長子,有振興家裡的責任在,更何況縣學學業繁重,大哥在裡麵成績一向名列前茅,和小川正在準備明年的科舉一事,於公於私都不應該耽誤了,這事我來最合適,私塾教的那些我都會,現在在那也不過是穩固一下記憶。”
季明浩冷靜理智的分析著利弊,試圖說服父親。
胡氏站在一邊臉色發白。
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兒子,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管誰去她都是不放心的。
季長櫻欲言又止:“這不能找人通融通融,咱們算成一家行不行?”
季豐益擺手:“都彆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就我和豐收去。”
“這是邊境,不是青州也不是京都,在這裡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爭,如果每家都像我們一樣逃避責任,那真到了兵臨城下,誰為我們賣命?誰來守衛我們?”
“更何況隻是去練練兵,並不是讓我們上戰場,不會有危險的。每家每戶誰都逃不掉,你們也彆憂心了,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時間一到我們就回來了。”
季豐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胡氏的心裡放鬆了一些:“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就小叔你們去吧,你們三個該讀書讀書,明年的科舉也是大事。”
雖然不管他們季氏能不能參加,但是有個機會和盼頭總是好的。
等一家子散了,季長川看起來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他找到季長櫻:“姐,你和黃老的關係不是挺好嗎?你找他多買點金瘡藥給爹和大伯備上吧。”
季長櫻看他滿麵愁容,忍不住彈了彈他腦門:“小小年紀整天跟小老頭似的,愁什麼?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你上麵還有爹娘和姐姐,總歸也輪不到你操心的。”
季長川長歎了一聲:“你不懂。”
“那你說,說了我就懂了。”
季長川腦袋看了看左右,悄悄的壓低了聲音:“我有個同窗家中的父兄皆在軍營,他偷聽到的:可能要開戰了!”
“而且往年訓練過的那些人,等遇到戰事可全都上了戰場的!不隻是訓練一下這麼簡單,這些都是預備軍!也就咱們是外來的才不知道這個消息罷了,不信你去村裡轉一轉,其他人家肯定在因為讓誰去、不讓誰去鬨的不可開交呢!”
想到季豐收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流放趕路都要母親夾著走的樣子,季長川就一陣惆悵。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一雙手可以稱得上是白嫩,除了練字時磨出來的一點兒繭子之外,再無其他。
他又比父親好多少呢?
他甚至還是親爹的獨子,上麵一群長輩壓著,他敢開口替父親,等著的就是一頓狗血淋頭的痛罵。
“大伯,知道嗎?”
季長櫻挑眉,這個消息她還真不太清楚,但是大伯在縣學教書,沒道理長川知道的消息,他卻不知道。
“應該是知道的,隻是為了寬大家的心才沒說。”
季長川正是看透了這點,才沒當著大家的麵吐露。
“行,我知道了。”
季長櫻冷靜的點了點頭。
又忍不住誇讚弟弟:“我弟弟可真棒,不僅從同窗那裡打聽到了消息,還知道為家裡考慮,姐姐太欣慰了!”
季長川忍不住嘴角上揚:“那是!我才不會死讀書呢!我交了好幾個朋友,玩的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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