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典史一夜之間,傻了。
是真傻,生活不能自理隻會傻笑流口水的那種。
韓家一下子亂了,把城中叫的上名的大夫全請了過來診治,剛好遇到了前來看找人的衙役,立馬回去把這件事報給了張縣令。
他驚訝之餘帶著人上門探望。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了韓典史正蹲在地上玩泥巴,邊笑邊流口水,手指頭在地上摳來摳去,不管人怎麼和他對話,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門外聚滿了看熱鬨的街坊鄰居,幾乎所有的大夫看了許久得出來的結論是:“思慮過重,壓迫到了腦子,所以癡傻了,隻能等他自己慢慢恢複···”
這個消息讓張縣令目瞪口呆,又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懷疑。
難不成真是他給的壓力太大,把人逼瘋了?
正在張縣令思索著該怎麼補償韓典史的家裡,怎麼安置他的時候。
外麵一眾看熱鬨的人中,卻有一位老翁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臉上的笑容幾乎遮掩不住。
出於敏感,鄭七斤一看這人的表情就把人扣下了,押到了張縣令的麵前:“大人!我剛才看見這人聽到韓典史傻了的時候,差點笑出了聲。”
張縣令挑眉,看著被壓在地上的老翁:“你為何這般反應?”
韓典史的妻子立馬就要上前撲在這人身上廝打,卻被衙役給拉住了:“我相公是不是你害的!我就說好端端的,怎麼會一覺睡醒就···嗚嗚嗚嗚~~~~”
老翁卻再也忍不住,暢快的笑了起來:“我就是想笑!他活該!他這是遭了報應!他和劉瘸子乾的那些惡心事,我恨不得他們全死了才好!哈哈哈哈哈,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
張縣令的臉色逐漸轉為了凝重。
他立馬起身讓人帶著老翁和韓典史回了縣衙,開堂公審,看熱鬨的街坊鄰居哪能放過這等好戲,全都跟了過去。
審問之下才知,劉瘸子夥同韓典史強要了這老翁的孫女,又打殘了兒子的雙腿。
兒媳為了給女兒和丈夫討回公道,想去縣衙告狀,卻還沒到城門口,就被人拖進林子裡給羞辱了一番,最終不堪受辱上吊自儘了。
而孫女聽到這個噩耗,覺得是自己拖累的,也承受不住跟著去了。
剩下兒子不僅雙腿癱了常年要人照顧,底下還有一個年幼的兒子得養活。
而老翁夫妻兩個,為了養活年幼的孫子和殘廢了的兒子,一個接一些給人漿洗的活計賺點微薄的收入,一個在城裡靠給人倒夜香來維持生活。
“我每天都要來韓家這邊轉一轉,就等著看他什麼時候死!現在雖然沒死卻生不如死!報應啊!這都是報應!”
老翁笑的痛快,卻淚眼朦朧,臉上的表情誰看了都唏噓。
“不可能!你汙蔑我相公清白!我撕了你這張嘴!”韓典史的妻子尖叫一聲,衝過去就要撕扯老翁,被衙役死死的按在地上不得動彈。
張縣令聽完之後沉著臉,當即就命鄭七斤帶著人前去調查。
而這件事,也因為張縣令的開堂公審,一下子傳開了。
“啥?你們說啥?韓典史成傻子了?”
出門買東西的拐子,聽到這個消息不可置信的拉著路邊的一個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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