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用極為強烈、極具壓迫感、極其不爽的眼神看了過去。
季長櫻感受到這個視線的瞬間,突然明悟了。
她輕手輕腳的快步離開了延福宮。
明德帝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中輕哼了一聲,這才抱住了江千若:“我知道的,我心情跟你一樣。”
江千若被他抱在懷裡,心底一點波瀾都沒有。
但是想到賴嬤嬤,她閉了閉眼抓住了明德帝的衣角:“所以,彆殺了,就當為孩子們積德了,流放的日子也不見得比直接殺了他們好過。”
明德帝心情複雜,他竟然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直接殺了痛快,還是這樣更能折磨人。
不過看著難得肯好好對他的江千若,明德帝還是軟了聲調:“好。”
剛說完,江千若立馬站直了身體,坐到了椅子上。
臉上沒有一絲剛才的柔情似水,她一臉公事公辦看著明德帝:“孩子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看著她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明德帝臉上閃過一絲懵圈。
就··這樣?
他有一種自己被耍了的但好像又是自己自作多情的羞恥感。
他沉著臉坐到另一邊:“還沒想好。”
明德帝從聽到消息之後腦中隻剩下了憤怒,關於平王之事,他心中還沒想清楚。
他討厭了這麼多年,無視了這麼多年,被扔到一邊這麼多年的孩子,竟然是他和皇後親生的。
這讓他一時間如何接受?
接受了這個孩子,無異於打自己的臉。
不接受?
那怎麼可能!
這是他和皇後的孩子啊!
這個局麵實在是···讓人情何以堪?
江千若的心情和他差不多。
她這麼多年雖然沒有對平王怎麼樣,可也冷眼旁觀了這麼多年。
現在突然告訴她,這孩子是她親生的。
這讓她怎麼麵對?
想到之前在涼州見到平王時,兩人之間陌生又拘謹的氣氛,江千若的心裡像是被人被剜了一刀又一刀。
她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說起來和鐘離澈決裂之後,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為了孩子才在這皇城之內蹉跎了半輩子,可是到頭來,兩個孩子都不是她的。
那她這多年堅持的意義是什麼呢?
——
季長櫻飛快的離開了皇宮,外麵馬車和煙雲都在等著她。
“二哥回家了嗎?”
季長櫻見到煙雲開口問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二少爺本來想等著郡主一起回去的,但是二老爺著急回家,他隻好跟著一起回去了,他說他在家等著您。”
“好!回家!”
聽到季明學已經回家之後,季長櫻也不再廢話,立刻讓馬車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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