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月餘,他們終於到了北燕的境內。
一路過來,他們看到了有彆於大曆的風土人情。
路過北燕受災最嚴重的地方。
那裡土地開裂,滿目乾枯,百姓眼神黯淡,雖然都吊著一口氣,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口氣就泄了。
之所以還堅持著,就是因為這裡的官府有賑災糧給他們。
但是根本的問題還是不能解決。
街頭牆角經常能看到為了一塊餅子一口水而砸破腦袋的人。
路過農田,經常能看到有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還有百姓指天罵地。
也有那赤著雙腳挑著擔子跑去五公裡外挑一點水回來往田裡澆去,但是那乾涸的土地就像是無底洞,半桶水下去立馬就沒影了。
季長櫻她們這一行人,全都看沉默了,就連出了京城都沒個正形的無憂子,也連連歎氣:“現在他們隻是活著,卻隨時都可能會死去,郡主要挽救的,不僅僅是一條人命,更是生的希望。”
“如果放任下去,易子而食、屍骨遍野、失去人性之日,那時才是真正的災難。”
季長櫻想到了之前水災之時見到的那些人,不免有些沉默。
雖然立場不同,但是人卻都是一樣的。
謝司珩冷聲道:“這是身為一國之君的責任,而非一人之責,道長將這些全壓在一個不相乾的人身上,未免太過沉重,綁架他人。”
無憂子長歎一聲:“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謝司珩嗤笑:“無稽之談!如果不是道長強加,責任何來?”
無憂子哼了一聲:“你不懂。”
他們繼續往前,走了半個多月終於到了北燕的皇城——雲城。
他們身上的厚衣服越脫越多,等到了雲城他們身上隻著了一件薄薄的夏裝。
雲城的情況要好一些,儘管不似災區那樣嚴重,但也能看出乾燥和悶熱。
路上的行人臉色也不似以前那般無憂無慮。
無憂子搓搓自己的腳底板:“前麵已經有人在等我們了,快走吧!”
雲城完全不似京城那樣恢宏大氣,反而更顯繁複華麗。
不管是街道還是路邊的商鋪,複雜華麗的雕飾隨處可見。
到了城門口,公冶泓已經等在那裡了。
看到以季長櫻為首的一行人眼睛一亮,連忙迎了上來:“好久不見!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麵了。”
季長櫻含笑:“我也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等在了這裡。”
公冶泓唰的打開扇子,“實不相瞞,今日過來是陛下的命令,除了接郡主之外,還為了——”
他指著一邊的謝司珩:“他。”
公冶泓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謝司珩:“沒想到再見謝世子,竟然是這樣尷尬的身份。”
謝司珩站在那裡不動,任他打量:“我來,隻是為了確定一件事,無心你們北燕之事。”
他隻是想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並且確定一下這件事。
不管彆人對他是敵意也好,好奇也罷,他並不在乎。
公冶泓含笑看著他:“是嗎?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他心中還是有些驚歎。
沒想到謝司珩竟然是陛下的親子!
彆說,兩人氣質還真還有些相似。
就是長相不仔細看不太看的出來,想必這位應該是像母親吧?
就是不知道陛下見到了,該是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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