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建才有些低聲下氣地哀求道,目光甚至不忍朝二寶看去。
孩子被打得也太慘,看上去太可憐了。
雖說在村子裡的時候,他不像大寶那樣,集家人的寵愛於一身,也沒有被誰這樣狠打過,更沒有受過這種罪。
眼看著孩子再得不到救治,小命恐怕就要不保了呀!
老大夫看也不看床板上的五文錢,臉色如常。
“沒銀子就把人抬走吧!”
“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他雖說也同情幾人的遭遇,卻不是個救世主,他的醫館更不是開善堂的地方。
更何況,這幾個外地來的,賒欠銀子救了人之後,他上哪裡找他們要賬?
可彆說那個什麼汪府的債了。
一個農家人,哪怕是一村之長,在這個府城又算得了什麼?
就憑他,能要得來賬?才是有鬼了。
餘建才還要再求求情,就見兩人大步走進醫館,身上都穿著衙差的服飾。
他看向兩位差爺,不由得心頭一緊。
百姓見到官爺都有種天然的畏懼,哪怕他是個村長也不例外。
好在他之前也跟鎮上的差爺打過幾次交道,這會兒倒不至於腿軟的跌倒在地。
“兩位差爺駕到,有失遠迎。”
老大夫急忙起身,跟差爺們打著招呼。
“就是你讓店裡藥童去衙門的?發生什麼事了?”
為首的衙差皺著眉,看向躺在床板上的少年,並沒有近前。
看他那樣子,似乎流了不少血。
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想必,胡大夫是怕出人命,這才派了小童報官。
劉捕快見並沒有人回答,心裡卻瞬間明白了老大夫喊他過來的用意。
隻是看這屋裡的幾人,再加上這個事情。
明擺著沒有什麼油水可撈,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淡了下去。
“這小子是被什麼人打傷至此的?”
隻一眼,劉捕快便認出來,被打的少年似乎是最近在街上流浪的小乞兒。
倒是沒想到,居然被人傷成這樣。
像這種事情,他哪裡有興趣管?
誰知道,這個乞兒是得罪了什麼人,又是被什麼人所傷,才被送到這裡?
要是這等小事情,全都要報到他們衙門來抓拿凶手,他們豈不是要忙死去。
餘建才呐呐地不敢出聲,大寶更是不敢抬頭,生怕被眼前的差爺注意到。
隻可惜,他越害怕什麼,便越是來什麼。
劉捕快見店裡的幾人都不說話,不由得又往前走了幾步。
冷不丁地朝立在一旁,低垂著頭的半大少年看去。
他管著城西這一片的治安,街上最近多出了什麼人,又做過些什麼事,他都門兒清。
“劉捕快說笑了,老夫怎麼會知道這孩子是誰傷的?”
“說起來,這一趟勞煩您過來,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胡大夫之前以為,這個小子是眼前的農家漢子打的,又怕少年死在他的醫館招來麻煩。
這才讓藥童去請了衙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