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緩聲問道:“那個代替你死去的人,是誰?”
謝娉咬著唇不說話。
雲初繼續問:“她是意外死亡,還是死在你手上了?”
“她、她染上了惡疾……”謝娉低頭,“她本來就死了,我隻不過是利用了一下她的屍體……母親,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沒辦法才選了這樣一條路,求母親給我一條生路!”
“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雲初盯著她,“但,見過你的人,並非隻有我一個,你小心些吧。”
她說完,拍了拍謝娉的肩膀,轉身走了。
謝娉仿佛虛脫了一般靠著宮牆。
她曾是安靖王妃,確實很多人見過她,但,隻是見過僅僅一次或者兩次而已。
那時候的她每每和皇室之人見麵,都是盛裝打扮,一頭朱釵,那時候她還有少女的嬌憨,臉上還有肉。
但現在的她,一身素衣不說,臉頰瘦的凹陷下去,少女的風姿早就沒了,隻有長時間和她生活過的人,才可能認得出她來。
但她和謝家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麵了。
隻要母親不說出去,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太子的吳庶妃,是曾經的安靖王妃。
時間一晃到了六月,雲家下一輩的嫡長女雲知的滿月酒辦完之後,雲思麟就要離京去西疆了。
與此同時,八皇子義王,也將由雲思麟護送前去封地就封。
雲初和楚翊,帶著兩個孩子前去護送。
八皇子今年才九歲,比雲初矮一些,雖然已經被封王了,但絲毫沒有身為王爺該有的氣場。
林氏有些發愁的摸著八皇子的頭發:“天高路遠,山水迢迢,哎……孝昌那地方窮,缺了什麼少了什麼,寫信回京,彆委屈自己。”
八皇子拱手:“多謝舅母。”
雲初開口道:“我常常能入宮陪姑姑說話解悶,彆太惦記你母妃。”
八皇子看向皇宮的方向,默默地歎了口氣。
本來父皇允許母妃出宮為他送行,但母妃拒絕了,他知道,母妃不喜歡這樣的場麵。
他多希望自己是個女孩,這樣就能永遠陪著母妃了。
可他是皇子,是有資格繼承大統的皇子,他隻有離開,母親才不會陷入奪嫡的旋渦。
這是他們母子能走的最好的一條路。
“雲澤,不需要再蟄伏了。”雲思麟看著自己的長子,“我留了一千精兵暗衛在京城,若需要,隨時可用。”
雲澤明白這話的內在涵義,鄭重點頭:“爹,我都記下了。”
雲思麟的目光落在楚翊身上:“我們雲家將初兒完完整整交在你手上,無論發生任何事,希望你能護好初兒,至於瑜哥兒和長笙,他們是你的血脈,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怎麼做。”
“嶽父大人放心,我都明白。”楚翊道,“在這個位置上,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會麵臨什麼,被動的反擊隻會讓我落到被動的位置,我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
從他生出那樣的念頭之後,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他絕不會讓雲初,讓兩個孩子,以及雲家,落入被動挨打的境地。
眾人說了會兒話,就此告彆。
雲初正要上馬車,忽然,楚翊麵色一沉:“暗處有人!”
他話音一落,秋桐才察覺到確實是有人躲在官道邊上的一棵樹後。
她踮腳飛過去,從樹後抓出一個人來。
雲初眸子一眯。
是謝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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