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堯接到電話,立刻趕到醫院。
小公園前,蘇錦熙低著頭,眼中蓄滿淚水。
厲墨堯找到她,在她的麵前蹲下,溫柔的大手落在她的後腦勺上:“錦熙。”
聽到聲音,蘇錦熙抬起頭。看到他的那瞬間,淚水大顆大顆地掉落。
“阿堯,我可能會被感染。”蘇錦熙哽咽地說道。
艾滋病的傳播主要以體液和血液為主。因此,醫院在為病人做手術前,會先確認是否患有傳染病。
一旦有傳染病,醫生都會全副武裝。雙層手套,口罩甚至護目鏡,必須配齊。
一些病人會老實交代,但一些卻會選擇隱瞞。而他們的隱瞞,極可能會給醫生帶來滅頂之災。
蘇錦熙的一位師兄,本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參加實習的第一年,因為一名艾滋病人隱瞞病史,最終通過指甲縫,導致他被感染。
最終,他隻能轉崗做行政,再也沒辦法成為一名醫生。
更甚至,醫生說他活不過35歲。
厲墨堯抱著她安慰:“彆怕,檢查結果還沒出來,我們的運氣沒那麼差。”
蘇錦熙靠在他的肩膀嗚嗚地哭泣,傷心地地說道:“為什麼要隱瞞?他難道不知道他的隱瞞,很可能給多少人造成傷害嗎?做人怎麼能那麼自私。”
撫摸著她的頭,厲墨堯低沉地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配做人。”
蘇錦熙哭得傷心,把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全都宣泄出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蘇錦熙哭累了。抹去淚水,抽泣地看著他:“阿堯,如果我被感染了,我們就離婚吧,我不能耽誤你。”
得知可能被感染時,蘇錦熙便已經做好這個打算。
“我拒絕。”厲墨堯嚴肅而認真。
“如果我感染,我這輩子就算完了。不能成為你真正的妻子,不能為你生兒育女,這樣的老婆要來做什麼?”蘇錦熙紅了眼眶。
厲墨堯捧著她的臉,指腹撫摸著她的臉:“如果你感染,我照顧你。不是所有的婚姻都需要做那種事,柏拉圖的婚姻也可以很好。我說過,我這輩子不會有二婚。”
聞言,淚水又忍不住從眼眶滾落,蘇錦熙抱著他痛哭。
等待是煎熬的,急診科籠罩在陰霾之中。所有做了檢查的醫護人員,全都安靜地出奇,就像等待死神的宣判。
又是幾個小時的等待,化驗結果終於出來了。
蘇錦熙害怕不敢看,厲墨堯便幫她看。
“沒事,你安全的。”厲墨堯將化驗結果拿給她。
當看到化驗單上全部的檢查結果都是陰性時,蘇錦熙喜極而泣。撲到他的懷裡,嗚嗚地哭泣:“太好了,還好沒事。”
撫摸著她的頭,厲墨堯抱著她,無聲地安慰。
經過檢查,所有接觸過該傷者的醫護人員全都沒感染,不幸中的萬幸。
下班回到家,心情大起大落的蘇錦熙想要吃頓好的,厲墨堯為她下廚。
“今天真的嚇壞了,我連身後事都已經想好了。”蘇錦熙心有餘悸地說道。
厲墨堯為她夾菜:“那麼著急?”
“你是不知道,艾滋病人有多痛苦。我們這行就是這類傳染病的高危感染人群,平日裡我們最怕的就是遇到這些。”
聽到她的話,厲墨堯低沉地開口:“那就辭職,我養你。”
他的收入,不僅能養活她,還能養得很好。
蘇錦熙搖頭:“我不喜歡做全職太太,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夢想,不能因為婚姻而失去實現自我價值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