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查清賬目,清洗戶部,大罰後要封賞!
天色擦黑。
陳韶、沈淮、宋俊和李璉四人聯袂入宮。
朱祁鈺在養心殿詔見他們。
“爾等深諳朕心啊,都坐。”
朱祁鈺心情很好:“李瑾在漠北屢立戰功,用不了多久,就是襄城侯了,賜下的世券,就是侯爵世券了。”
李璉趕緊謝恩。
“李璉,你在北鎮撫司做的不錯。”
“你在錦衣衛有些屈才了。”
“朕打算組建軍紀司,執掌天下軍中風紀,隸屬於軍機處。”
“讓錦衣衛去查查周王,給周王一個驚喜。”
諸王現在還心有餘悸。
“皆入宮做侍衛吧,朕考校考校。”
“是以學生在想,將不受教化之人,遷徙去交趾之地,這些人不仰我天朝文化,尚未開化。”
朱祁鈺則安撫她:“莫急,朕不會因此而苛責你的,有病便要醫治,醫治不好也無妨,朕會疼愛你的。”
“你就住在淑妃宮中吧,淑妃醫術高明,為人寬和,說不定能治愈你的身體,起碼她不會欺負你便是。”
說了許多,才睡下。
陳桓在宮中擔任侍衛,三個兒子都在講武堂裡學習,他自知能力不濟,反而希望兒子能成才。
隻要後世之君控製住講武堂,講武堂每年都有新鮮血液注入。
陶魯這辦法十分陰損。
“忘了!”
這話引起帳中將領大怒。
諸王怒視他。
但都不是安成公主的血脈,朱祁鈺也就沒了提拔的意思。
那是簡在帝心的大人物。
戰事還在繼續。
方瑛把他扶起來:“你所說的教化,是讓本督教化蠻將,令蠻將歸心。”
許彬瞥了他一眼:“周王,做不了主就閉嘴!”
導致歐信的戰功,是廣西諸將裡,傳到中樞最快的。
“諸王是不想順著台階下啊。”
陶魯這個人,注定要大放異彩的,注定是赫赫名將。
但從朱祁鈺下旨犁清廣西開始,信譽已經正在逐漸崩塌。
“宋俊、宋儼、宋佑,爾等三人入九門提督府,為朕執掌京營。”
“敢讓皇爺等著,活膩味了!”
“學生雖在學,卻也知聖天子之豪氣。”
她這是暗疾,沒有報與宮中。
第一步就是查賬。
許彬看周王一本正經的樣子,忽然笑了。
孟鑒是戶部右侍郎,在戶部有十幾年了。
“嗬嗬!本官發現了,爾等都是滾刀肉!”
就在他眼皮底下糊弄他。
“還生了個好兒子!”
戶部。
許彬拂袖而去。
“微臣願意在宮中,侍奉陛下!”
“啊?”
“奴婢遵旨!”
雙手捧著銅符,激動地拜服在地,這段時間的苦並沒有白吃,皇帝在中樞都看著呢。
這孩子叫陶魯,是陶成的兒子。
“朕打算重建金吾軍,整合金吾四衛,定額三萬人,沈淮,你出任右總兵。”
“謀害親母,處死一人,就結束了?”許彬覺得諸王在耍他,輕視他。
他可不一個簡單的將軍。
朱祁鈺把四衛合一,雖是軍,其實還是四衛,隻是在指揮使的官職上麵加左右總兵。
然後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那遷徙呢?”
“無論病痛,無論何事,都給本官忍著!”
“朕在宮中安穩,沒有危險,你出去便能如你大兄、二兄一般,扶搖直上九萬裡。”
“廣西又傳來捷報,這個歐信啊,有名將之資!”
朱祁鈺歎了口氣:“罷了,先在宮中伺候吧。”
“無法生育,不是你的錯。”
“不要割了,不要啊!”孟鑒慘叫個沒完。
孟鑒厲吼:“您不能……啊!”
“你有何辦法?”方瑛問。
陶魯的回答,讓方瑛更加滿意。
陛下還要恢複蒙元疆域,那肯定是馬上的戰功最多。
而帥帳裡的將軍哄堂大笑,笑話這個嘴上沒毛的小崽子,懂什麼治理國家啊。
同時,朱祁鈺還有一層深意。
“所以學生認為,應該儘可能地讓安南內亂,讓安南流血,直至鮮血流乾,方能為吾大明所用!”
為了方便諸王,皇帝又在這裡設了臨時宗人府。
陶魯驚住了,趕緊跪伏在地:“自古婚事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學生如何做主?”
“怎麼?不信朕說的?”
“今晚送朕這來。”朱祁鈺道。
能做他的女婿,未來仕途必定平步青雲。
朱祁鈺叮囑:“莫要怕誰,有事便找朕,朕給做做主!”
卻不想皇帝在安慰她。
耿九疇下了朝,便大發雷霆。
“等有了好職位,再放出去,總在朕跟前,得不到爵位的。”
朱祁鈺讚揚他:“明年東北要打仗,雲南也有仗可打,你是想去東北呢?還是想去雲南?”
他需要重新構架軍隊,把軍隊攥在自己手裡。
宋淑清道:“臣妾也是入宮之後,在尚食局每日操勞,本以為會病死的,卻不想,身體竟然好了許多。”
一伸手,就有人把刀送上。
這個辦法也太損了。
給廣西休養生息的時間。
“朱佶,平陰夫人性情剛烈,乃女子楷模。”
他宋家女兒更多,是不是也該和陳韶、李瑾聯姻呢?
“朕記得宋家送入宮一個老姑娘,可有此事?”
陶魯這個辦法,就是挑唆安南內鬥。
朱祁鈺必須提拔宋家了。
一路強打過來。
宋家主動歸還世券,可見心誠。
周王年紀大,雖不是宗室裡最年長的,那也是長者。
後麵還會有完善的舉措,讓他徹底收權在手。
再加上九門提督府,養馬軍、侍衛軍等等,合計超過三十萬人。
倪謙更傻眼,您都不查,我查個屁啊。
許彬也不知為何。
又建軍紀司,主抓軍紀。
“孟鑒,你來告訴本官!”
“讓朱佶入宮,畢竟死了母親,朕安慰安慰他吧。”朱祁鈺對朱儀在廣西的戰績不滿意。
難道皇帝收回世券,真的隻是敲打?
“微臣謝陛下恩典!”朱佶哭著說。
耿九疇發瘋。
宋俊匍匐在地上,眸中含淚。
廣東本來沒有戰事。
朱祁鈺頷首:“議事吧!”
陶魯說得非常對。
命運總是對人這般刻薄。
耿九疇也是帶過兵的。
“馮孝,傳下聖旨,賜婚!”朱祁鈺本想扶持李瑾做新山頭,看陳韶這意思,有心搶山頭啊。
宋俊磕頭:“啟稟陛下,微臣之才,不足以為一軍總兵,吾弟宋儼、宋佑本事皆強過微臣。”
許彬沒想到,諸王隔靴搔癢,完全在敷衍。
“咱家便將周王所說,稟報入宮了。”許彬懶得扯皮,作勢要走。
所以,沒有報備的機會。
所以說,這兩個女兒,和陳韶之女,沒有區彆,甚至還要更尊貴一點。
方瑛打量陶魯:“陶魯,年紀幾何?可有婚配?”
在宋淑清眼裡,皇帝一直都是極為嚴厲的。
朱佶回想著老母親臨死時的叮囑,他決定改變自己,為母親掙回世券來。
王爺一條街。
因為陶成數次舉薦其子,說其子早慧,必有作為,求方瑛代為調教。
“沒肝沒肺的東西!”
“陛下愛護西寧侯府,臣等感激涕零!”宋俊執掌禁衛,和皇帝接觸時間多。
原來,他竟這般溫柔……
陶魯這個辦法,雖然取巧。
“還要請陛下賜婚,哈哈!”
“陶成不止自己能打仗!”
“您要走正當程序!”
她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選中,是皇帝要拉攏宋家,可看皇帝的眼神,不太像拿她做籌碼。
“做好了,廣西此戰,才能竟全功!”
諸王麵露不忿。
“今日怎麼六部尚書都沒來呢?”朱祁鈺訝然。
朱祁鈺,你的子孫,早晚也會被太監欺辱!
倪謙趕緊跪地:“下官剛調入戶部不久,哪裡知道啊!”
她反而害怕。
“你這個女婿啊,本督招定了。”
“全都說出來,你年少輕狂,說錯了也不是罪責。”
“小子不敢當!”陶魯訝然,沒想到方瑛給他這樣的評價。
於謙正在泰寧侯府上。
為什麼派去擔任九門提督府的鎮守太監呢?
惡人就是讓我們諸王來當嘍?
“你宋俊、宋儼、宋佑雖不如宋傑、宋偉,但也是將軍之才,還有爾等叔父宋瑾,同宗的宋玹、宋佐等人,西寧侯府堪稱滿門忠烈,都是人才。”
“回陛下,六部尚書都坐鎮六部衙門,正在自查,昨晚上一夜沒睡。”姚夔稟報。
宋俊卻說宋玹有三個庶弟。
“確實不能用私刑!”
“是以,再次複交趾之地,不宜循規蹈矩,應行厲法,鞭策其民,令其知痛。”
朱佶聞聽皇帝追封先祖為親王,又哭又笑。
而在宮外。
偏偏宋琥站在漢王那邊,洪熙元年,就被以大不敬之罪削爵了。
她雖得父兄愛護,但終究因為疾病,沒法外嫁,在家中肯定受了很多白眼,那些婆子丫鬟都在私下裡議論她、諷刺她。
所以宋儼和宋佑,執掌的就是禦林軍。
如此美少年,可不能放過啊。
“你們是不是也和倪謙一樣,一問三不知呢?”
“回來,調王誠入軍紀司擔任提督太監,懷恩出宮,暫任九門提督府鎮撫太監。”
蜀王裝傻:“還有一點時間,再商量商量!”
許彬看著時間。
宋淑清眸中流露出感動。
“把六部,查個乾乾淨淨!”
“陳塤的女兒,乃是正派伯爵之女,此二女在貴妃宮中伺候。”
周王趕緊拉住他:“許公公,這不是討論嘛,您這麼著急乾嘛!”
宗室徹底沒落了。
所以他短暫思索後,恭恭敬敬一禮,認真道:“學生淺見,請總督大人品鑒。”
主要是大明用了百年時間建立起來的良好信譽。
明天呢?
誰知道皇帝明天會做什麼!
而在成國公府。
“汝父泰寧侯被派去鎮守甘肅,可見深得陛下垂愛,爾等在宮中侍奉,儘心儘力才是。”
追封是給外人看的!
這好事,拒絕了豈不是傻子?
以後京營的基層軍吏,則由講武堂出來的人擔任,軍紀司糾察風紀,使得軍權完全攥在皇帝手中。
這叫投桃報李。
朱祁鈺收到宗人府的奏報。
“不知該不該說!”
偏偏連個南宮的小太監,都敢用這種語氣說話,他堂堂親王,難道連個太監都不如?
但他自小苦讀聖賢書,他不喜歡做武將,喜歡當文官。
他趕緊跪在地上:“大人,微臣也不知道啊!”
遂安伯的榮辱,全毀在土木堡之戰上!
說完了宋家。
他直接放在孟鑒的脖子上:“你說,賬目為何不對?”
至於誰不服王化,就是強乾弱枝,族群大的,不好吞並的,就往南趕。
而被皇帝看重後,流言蜚語一定會席卷而來。
“爾等真以為本尚書不會殺人?”耿九疇氣炸了。
“好!”
再者,去雲南清剿土司,戰功遠不如在馬上更大,陛下想重開西域,自然要一路往西打。
“但是,本官受不了了!”
“你是朕的女人,雖封為選侍,但也不允你逆來順受。”
而聖旨中明示,恩準陶魯入講武堂學習。
“然後再從江浙移民,填充廣西。”
畢竟還是少年人。
朱祁鈺沉吟:“左總兵朕還需要思量思量。”
這陳韶背後有高人指點。
陶魯卻謙遜地拜服:“小子不敢當總督大人如此盛讚,此生隻求精忠報國,彆無他求!”
“這些將領,多為屢立戰功的蠻將、土人。”
“為何不嫁呢?”朱祁鈺想不通,作為宋瑛的嫡女,怎麼可能嫁不出去呢?
而且宋淑清雖不是國色天香,但起碼長相正常,性格溫婉,頗有大家閨秀風範。
明知道這是皇帝的拉攏之詞,但還是感動、受用。
“朕是男人,選擇你,縱然有諸多考慮,但既然朕納了你,自然不會輕視你。”
“尚書大人!”
“就留在家中,留到了現在。”
朱祁鈺看向他倆:“你倆要是不同意,如此佳女朕可賜婚給彆人了。”
“那你就一點都不查嗎?”耿九疇問倪謙。
“換了廠衛在這裡,早就大耳摑子抽你們了!”
“所以學生說此戰乃徒勞無功也。”
“本官確實是戶部尚書!”
他兒子多,都在宮中當侍衛,敢不用心,兒子遭殃。
“本督會親自給陛下寫信,舉薦你入宮做侍衛。”方瑛讚賞道。
在肇慶府的他,收到了皇帝的聖旨。
“這恩思府,你看該如何平定?”方瑛又問陶魯。
朱祁鈺環著她,溫聲細言。
“不如先剪其羽翼,逼其內附,然後用他們的兵,去打慶元府。”
也好,良性競爭即可。
與此同時。
“此乃人之野心也,人之常情。”
按理說,懷恩是得不到皇爺百分百信任的。
許彬厲喝:“快點拿出個章程!咱家入宮還要需要時間呢!”
若陶魯興奮得手舞足蹈、自驕自滿,反而說明,他的能力就僅止於此了。
“朕下旨賜婚,此二女出宮時,便封孺人,宮中再補貼一份嫁妝。”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同時也在徹底敗壞明軍建立起來的信譽。
耿九疇坐在府衙上:“傳令下去,所有人不許擅離職守,何時自查完畢,方能下值!”
朱佶感激涕零。
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人,在帥帳裡,臉上帶著稚嫩,嘴角尚有絨毛,卻一本正經的行禮。
“皇爺的口諭,是怎麼說的?”
“總督大人!”
他偷偷計算一下,以自己的功勞,應該能當廣西副總兵了。
宋淑清說到這裡頓時哭泣起來。
陶魯訝然:“回稟總督,學生年十七,尚未婚配。”
“完了?”
方瑛率領重兵,一個寨子一個寨子的清剿。
一片哀鴻。
老子要的是爵位!
就用土司的腦袋換!
皇帝自然要多多賞賜,以示君臣同心。
朱祁鈺嘴角翹起:“宮中四個嬪妃懷有身孕了。”
“而且,臣妾恐無法生育,還請陛下千萬不要責怪臣妾家人!”
被歐信這麼一攪和,風聲鶴唳。
與此同時。
頓時引起諸王怒視。
變成太監之後,他特彆看重彆人的目光,變得十分敏感、脆弱、充滿懷疑。
“李璉,沈淮,你倆怎麼看?”
“直到吾弟李瑾被陛下看重,媒婆恨不得踩爛吾家門檻兒。”
“不願意讓微臣之子,娶那阿諛奉承之徒。”
“臣妾不敢欺瞞陛下!”
難度非常大。
皇帝對親哥哥、親侄子都那麼苛刻,我們算什麼?
今天收回親王爵。
方瑛隻能同意。
李璉這話,惹得朱祁鈺哈哈大笑。
“小子願意去說服覃氏投降!”陶魯自告奮勇。
朱祁鈺活動一番,然後繼續處置奏章。
耿九疇徹底爆發了:“以前本官以為,廠衛做事,禍國殃民,現在看來,廠衛不做,爾等貪得更狠!”
忽然,一聲慘叫。
沿途城池補給,已經愁壞了各地知府、知縣。
“朝堂封賞之後,他們就會成為新的土司,照樣不聽中樞之令。”
“可有本事?”
活人是得不到實惠的。
他家焦頭爛額,沒想到陳韶還願意和他家聯姻,足見患難之交。
“在宮中曆練三年,嫁出去自然還要高人一等。”
賬目,全都對不上!
“你們要乾什麼!”
陳韶也想說留在宮中伺候皇帝。
“說來聽聽。”方瑛笑道。
陳韶永遠也忘不了土木堡。
但宋俊已經說了,他再拾人牙慧,就貽笑大方了。
“哈哈哈,剛才侃侃而談的陶自強,怎麼臉還紅了?”
“臣妾謝恩!”宋淑清眼角含淚。
“陛下,微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陳韶立刻道。
朱祁鈺安撫她一番。
方瑛可不打算放過陶魯。
馮孝訝然。
“微臣想請陛下賜婚!”陳韶把情況描述一遍。
又聊了一會對軍中的構建。
“不將戶部犁清,本官無顏麵見天顏!”
朱祁鈺看了眼馮孝:“把廠衛、巡捕營的賞賜發下去吧。”
“臣妾有疾,自小便體弱多病。”
而在廣西,思恩府。
“微臣想在宮中護衛陛下!”宋俊竟磕頭拒絕。
讓他們去安南當土霸王。
“誰敢欺辱你,打罰便是。”
說白了,就是打代理人的戰爭。
方瑛卻擺擺手,陶魯這小子不簡單啊。
“許公公留步啊!”蜀王趕緊追上去。
“查,給本官細查!”
“皇爺好記性,乃是故西寧侯嫡二女,名叫宋淑清,今年已過三十,如今在尚食局任官。”
“你就入軍紀司吧,暫時做副指揮使。”
他真沒想到啊。
陶魯卻道:“總督安心,覃氏半漢化,絕非那種目不識丁的土人,而且學生是本地人,他們總能相信學生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