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瘋狗式打法,平播之戰,把各宣慰司嚇尿了
大城。
拉梅萱改回了原名,此刻是既驚又喜。
驚的是大明動手毫不留情,直接把真臘給屠了;喜的是大明把事做絕了,東南諸國被嚇破了膽子。
尤其是誅殺明商的麓川國主,多派來兩萬人參加聯軍,並許諾攻打雲南。
上緬阿瓦嚇得把明商放歸,卻被暹羅兵給殺死,開膛破肚,死得慘不忍睹,阿瓦也多派兩萬人。
緬甸三國,被迫罷兵,同仇敵愾。
麓川還在聯絡烏斯贜,想讓烏斯贜背刺大明,阿瓦則聯絡孟加拉和斯裡蘭卡,請兩國出兵討伐大明。
隻是麓川和阿瓦並不願意借道諸國,去攻打雲南。
都怕假道滅虢,畢竟都是世仇,誰相信誰啊。
拉梅萱和諾元、瓦理商議。
“大明太凶了,真臘幾乎被屠光了!”
諾元震恐:“聽消息說,那是大明最精銳的北軍,那是和蒙古鐵騎掰手腕的強軍。”
“共有二十萬人,屠了之後就被調走了。”
一聽這種強軍被調走,拉梅萱鬆了口氣,轉瞬又蒙上一層陰影:“那北軍,和平定真臘的明軍戰鬥力孰強孰弱?”
“聽那邊逃過來的人說,大明北軍是以一當十之輩,號稱天下強軍無人是敵手。”
諾元道:“而駐紮在真臘的明軍,隻是平庸之輩,算不上強軍。”
“怎麼可能?吹牛吧!”
瓦理嚇了一跳,大明的常備軍,在他們眼裡都是強兵了,那精銳得啥樣?
旋即冷笑:“那麼強,為什麼調走?莫不是大明不知道諸國組建聯軍了吧?”
“似乎是大明皇帝,不希望北軍浪費在這邊戰場上。”
一句話暴擊。
拉梅萱臉色直接就黑了:“豈有此理,一百多個國家,聯軍上百萬,他大明還不放在眼裡?”
諾元不敢說了,但好像是真的沒放在眼裡。
因為北軍確實乘船北歸了,但剩下的明軍,在他們眼裡,也是頂尖軍隊,一打一他們肯定打不了,三換一才行。
唯一鬱悶的是缺鉛子,去年確實通過貿易買了些火銃,可大明賣火銃,卻不賣防潮鉛子。
想買可以,搞限量供應。
沒交惡倒是給的,交惡之後,什麼都不給了。
他們也想仿製鉛子,不防潮的好仿製,防潮的他們做不出來呀,甚至西夷也沒有這種鉛子。
不防潮的生產出來有個屁用,他們這地方本就潮濕,鉛子放幾天就臭了。
暹羅派人混進真臘去,親眼看到北軍裝備的是沒見過的火槍,射程遠、殺傷力大,還不怕進水。
為何說北軍精銳,在這麼熱的地方,他們還身披三十斤開外的重甲作戰,以真臘的冶鐵水平,造出來的刀,一刀劈在重甲上,刀都崩了,哪裡傷害得到明軍。
除重甲外,他們還攜帶腰刀、刺刀、飛斧、重錘等裝備,一般兵卒都背不起來這麼多東西,北軍都是用肉喂出來的,個個身高170以上,體重130斤開外,都是壯漢。
“大明這般強大,這聯軍能分割大明嗎?”拉梅萱歎了口氣。
諾元翻了個白眼,您想什麼呢?
彆說中原王朝鼎盛期,就是分崩離析的時候,他們也不敢把爪子伸進去啊,安南強不強,元末亂世他們敢擴張領土嗎?
暹羅在東南之地稱霸,已經了不得了,忘了大元朝時,忽必烈是怎麼抓著緬中打的了?隨便一支軍隊,就吊打東南強國,還設立了緬中行省。
緬甸那地方是強兵雲集之地,還不被大元搓著玩?
現在的大明,比大元還狠,大元要錢不要人,大明是要命啊,看看大明怎麼對安南、占城和柬埔寨的?
就數柬埔寨最狠,沒跑出來多少人,估計都被屠了。
想想就頭皮發麻。
明人愛屠,什麼性格啊。
“陛下,咱們這一仗,就希望十年和平,隻要大明不再擴張就行了。”瓦理小聲道。
拉梅萱的臉色頓時沉下來:“瓦棲拉兀,之前你可不是這樣勸朕的!”
“是你告訴朕,趕走大明,柬埔寨、安南、占城之地就是暹羅的了!”
“如今怎麼變卦了?”
他很生氣。
要隻是趕走大明,他何必當這個出頭鳥?
讓老撾王當出頭鳥多好啊。
瓦理和諾元嚇得不敢說話。
誰也沒想到,大明這麼凶啊,對真臘說屠就屠,毫不猶豫,哪怕戰爭在即,他們也將精銳堂而皇之的調走!
這是什麼意思?擺明了瞧不起諸國嘛!
大明忽然亮劍,震懾諸國。
真臘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站著被明軍殺呢,而且又散居在山林之中,結果怎麼樣?
然後呢,屠完了,血還沒乾呢,就開始移民了,看著那些移民船,暹羅都感到頭皮發麻。
那不是幾萬人,而是幾百萬人往柬埔寨進。
那些人歡天喜地的,吃著真臘的糧食,睡著真臘曾經睡過的屋子,還玩著暹羅的娘們,哪還有天理了!
暹羅拿什麼去擋住大明?
還當軟柿子真臘呢?
真臘那麼軟,暹羅都占不了他們的疆土,何況無比強盛的大明呢。
“罷了!”
拉梅萱知道騎虎難下了,就算現在求饒,先不說明皇會不會答應,聯軍就不會答應。
“先派人去安撫老撾王,不能讓老撾王生出異心,臨陣投降大明。”
這是正理。
大明的恐怖,緬甸三國尚且沒有感受到,不會退出聯盟的。
但老撾近在咫尺,能不怕嗎?
“最好說服印度諸國出兵,可以多多許諾他們些錢財,讓印度派兵過來。”
拉梅萱覺得印度是什麼強國呢。
反正印度那有幾十個國家,花錢雇傭他們過來就好。
諾元也覺得有道理,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嘛。
“這些國家,約定好了三月出兵,這都三月了,誰也沒派兵來!”
拉梅萱一提起來就生氣。
趁著柬埔寨混亂,打敗大明,暹羅就能趁機吞並柬埔寨之地了。
可這些垃圾國家,都不講信用!
諾元苦笑:“陛下,並非諸國不講信譽,而是各國都有各的難處。”
“各國境內都有野人,要防範野人,還有百姓造反。”
“本來諸國軍備就不強,又沒有在他國作戰的經驗,如今突然調兵來大城,軍中怕是也不願意,這種情緒需要安撫的。”
“再說了,動兵就得花錢,各國看似富裕,其實都不願意花錢在軍備上。”
說到底,大明沒打到誰頭上,都還有一絲希望。
再說了,這些國家的國民本就慵懶,打仗這種事是能躲則躲,根本不可能像大明這樣一道聖旨,立刻動員起來。
就這些垃圾國家,哪有一個強國強軍啊。
“你們隻看到他們的困難,卻不見大明的困難呢?”
近兩年貿易,拉梅萱對大明也有粗略的理解,憤憤道:“大明最富庶的江南在打仗、貴州在打仗、北方也在打仗,各地都在打仗。”
“糧食還不夠吃,天朝上國,卻是百姓餓肚子餓出來的,嗬嗬。”
“大明就不難嗎?”
拉梅萱有點生氣。
諾元翻個白眼:“陛下,大明確實在打仗,但這些戰爭是皇帝挑起來的,為的是實行再分配,軍中、窮人是支持皇帝的,隻要皇帝叫停,大明立刻承平。”
“再說了,正因為打仗,咱們才有機會。”
“萬一大明內部不打仗了,咱們還組建什麼聯軍啊?直接投降得了!”
拉梅萱不想再聽大明的好了,再聽下去,他都不敢打這一仗了。
便說回戰爭:“拖得越久,對咱們越不利!必須速戰速決!”
拉梅萱是個勵精圖治的君主,他很有先見之明。
但彆忘了,暹羅是東南諸國的強國,其他國家不是啊,尤其是阿瓦、勃固,兩國已經消耗儘了國力,如今不過狐假虎威而已。
老撾被大明嚇破了膽子。
像滿刺加、渤泥、柔佛等海上諸國,更差,還沒進化完畢呢。
對手還是可怕的大明。
鄭和下西洋的餘威尚在,如今大明卷土重來,各國不說多害怕吧,起碼是知道這位是天下共主的,畢竟經常朝貢。
最關鍵一點,打敗了大明,暹羅能侵吞地盤,他們什麼都得不到,所以不太積極。
“陛下也不用著急,雨季對大明來說甚是陌生,我們卻世代生活在此,他們雨季不能動兵,咱們可以,這反而是優勢。”
瓦理的意思是,反正人命不值錢,趁著雨季攻打新益州,最好再留下一場大疫,讓明人全都病死。
“臣覺得可以。”
那就定在雨季中出兵。
拉梅萱可不管底下兵將怎麼想,反正他就要大勝。
而在新益州。
祁順、邊永、潘本愚等人,暫時擔任各府主官,拿下新益州的一刻,他們就開始收集俘虜。
尤其是婦人,移過來的百姓光棍多,把婦人分給伐木最多的人當妾室做獎勵。
統計出城裡的固定產,好的留起來,分給那些乾活賣力的。
伐木建屋,是當務之急。
先度過雨季再說。
各城也在建築軍營,建立衛所,從新益州人裡麵挑一些,以廣西軍為基,建立衛所。
府縣官吏,在捷報傳到交趾時,便全部入新益州。
底層辦事員,則從軍中傷殘人士中提拔,尤其是巡城軍,都要先安置軍中退役兵卒。
先把框架立下來,然後就接收人口,收割地裡的糧食、地窖裡藏著的糧食,建成糧倉裝糧,作為新益州備用糧。
每個人從交趾出發時,發放了一批口糧。
糧食肯定不夠,中樞已經從江南運來一些備用糧食。
各地官吏,便鼓勵剛到的百姓,將無毒的樹葉收集起來,作為青菜儲存起來,等到缺糧的時候拿出來吃。
這地方天氣炎熱,魚類多,可以多多捕魚,晾成魚乾備用。
熬過雨季就好了。
官員多出自近兩科進士,吏員則是舉人、秀才,都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的。
新益州是軍管,郭登暫任新益州督撫,李震、歐信為副督撫,聽命於於謙。
郭登雖是將軍,卻長了顆詩人的心。
他禮遇讀書人,又懂政治,所以對新益州的治理,並不指手畫腳,任各地知府施為便是。
他收到聖旨後,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讓人收集野味,儲存起來,充作軍糧。
並令人就地取木,多多打造竹筏,等雨季來了的時候,能劃竹筏捉魚。
新益州要供應六百萬人的吃喝。
這是個令人巨頭痛的難題。
幸好海路暢通,即便雨季來了,也能運送些糧食,支應一些。
最難熬的就是第一個雨季,熬過去以後日子也就好過了。
皇帝沒下什麼嚴令,隻是讓他竭儘所能而已,不可能保證一個人不死的,那是口號。
所以,趁著雨季還沒來,玩命似的砍伐樹木,建造房屋,囤積吃食。
老撾。
龐哈收到真臘戰報,幾天都睡不著覺。
恐懼,無邊的恐懼。
大明做事太絕了,真臘四百萬人口,被屠光了,這是哪個文明王朝能乾出來的事?
他們互相打仗,都是攻克都城為止,大明可倒好,直接亡國滅種,一個不留。
這不恰恰說明,明軍之強嘛!
強得沒天理,尤其是火器,簡直恐怖,屠柬時,北軍就用火器屠城。
老撾現在隻有兩個鄰國,一個是大明,一個是暹羅。
用腳指頭想,也該知道倒向誰吧。
問題是大明喪儘天良,做事狠辣果決,讓他恐懼,擔心投降了大明,也會被屠。
日新月異的交趾,他是看在眼裡的。
大明剛占交趾是什麼樣?
還交好縮在森林裡的土人,兩年時間過去,土人去哪了?
那麼龐大的森林,如今剩下多少?
明人就像蝗蟲,一瞬間就把森林給砍伐了,然後就把土人抓出來當奴隸用,一座座城池拔地而起,一條條路在修成。
近在咫尺的老撾,看得心肝俱顫。
所以,頭腦一熱,被暹羅說服,驅趕大明商賈,和大明交惡,組建聯軍,準備伐明。
天朝大皇帝確實沒有聖旨傳來,交趾也沒有派兵攻打老撾。
但傳來的消息卻是,真臘沒了,四百萬人的國家,說沒就沒了。
這是大明的答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誰敢招惹大明,這就是下場。
他還聽說了,這次屠城,調的是大明最精銳的北軍,而北軍又被調走了,明知道東南諸國有聯合之意,大明卻不在乎,把精銳調走了。
擺明了瞧不起諸國啊。
龐哈真的動搖了,他想歸降大明,求大明賞一個王爵當,讓他繼續享受就行。
可大明沒派人來,反而暹羅派來使臣,遊說龐哈。
使臣隻說一句話,就讓龐哈打消這個念頭,明人叫老撾人為撾夷,將其視為奴隸,而大皇帝視爵位為至寶,視外夷為肥羊,伱還敢送上門嗎?
大明確實沒這麼說,卻在這麼做啊。
龐哈不敢賭,反正老撾地勢高,都是山脈,大不了鑽山裡麵去,就算你把樹伐光了,也找不到我們。
他派人去打探消息,發現大明壓根就沒有動兵的意思,而是一門心思搞建設。
這個大皇帝也是個奇葩。
彆的皇帝打完了就完了,誰會管百姓死活啊,也不會敵視其他民族。
景泰帝卻不是,打完了就建設,全是自己掏錢,就為了被外夷之地經營成內地。
這幾年,他們也和大明多有商貿往來。
也聽說了皇帝的性格,皇帝不愛美人,不圖享受,就愛地圖,據傳聞說他天天在宮中看地圖,總覺得地圖不完美。
近來又在書籍扉頁上畫上地圖,包括佛經、道經等書,都要畫上大明地圖。
最操蛋的是,你畫大明地圖就地圖,你把我們老撾劃進去什麼意思?不止老撾,148個屬國,都在大明地圖裡麵。
龐哈那一刻就知道,皇帝是真垂涎土地,還像瘋子一樣貪婪。
而看到小小的交趾,移過來那麼多人,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大明絕不會放過老撾的。
所以,暹羅一攛掇,他立刻響應,並決定派兵三十萬。
而在貴州。
聖旨傳到各土司的地界上,項文曜又按照各土司的規模,強製要求各土司的出兵人數。
其中播州楊家,要攤丁一萬人。
必須是精銳,老弱不要。
貴州都勻府以東諸府,土司已經被夷平,貴州軍已經擴大到了23萬人。
嶽正、項文曜、陶成、李匡分兵,各守一方。
隨時防備土司造反。
本來是有趙輔的,朝廷要征戰兀良哈,把趙輔調走了。
趙輔也倒黴,在貴州兩年,寸功未立,他剛走,貴州要打仗了。
水西安氏和播州楊氏並不接旨,也不肯派兵南下。
反倒是水東宋氏,深思熟慮後,派出八千精銳,配合明軍南下。
貴州僅剩的三大土司,最厲害的當屬播州楊氏,播州被劃在四川版圖裡,景泰十一年,被皇帝劃回貴州。
其次就是水西安氏,其三才是水東宋氏。
嶽正和項文曜商量,決定先打播州楊氏,再打水西安氏,最後打永寧奢氏。
又給水東宋氏下令,要求宋氏出兵五萬,襄助大明平播州。
這消息一出。
水東宋氏直接炸了。
當宋氏是傻子呢,用宋氏兵去打播州,拿下播州後,再順手滅了宋氏?
宋氏立刻拒絕。
嶽正數次給宋氏送信,不止以官方身份勸說,還寫私信勸說宋氏,承諾朝廷不會忘記宋氏襄助之恩雲雲。
宋氏後死悔了,想把南下的八千精銳追回來。
嶽正清楚,宋氏不會派兵增員了,那就退而求其次,懇求宋氏借道烏江關。
陶成要走烏江關,打最難打的路線,平推播州。
而烏江關掌握在水東宋氏手裡。
宋氏考慮再三,還是答應借道烏江關,他也想看看明軍的實力,若明軍太強,就投降,不強的話,他就堵明軍的後路,真的造反。
項文曜這邊也不斷催促楊氏和安氏,順從皇帝旨意,否則形同造反,以造反罪論處。
並開始整軍。
他手下的都是土司兵,他一邊強征土人入軍,一邊以戲班子推行漢化,又以漢軍強壓。
楊氏、安氏死活不肯出兵。
四月十八。
項文曜擬定檄文,聲稱播州楊氏不遵從聖意,有謀反之心,派兵捉拿反賊。
當日,四路誓師出兵。
楊氏早就做好了準備,家主楊輝勒令各關守好要道,他則打算把明軍放進播州來,紮一個口袋,把明軍裝進去。
播州各交界處,全是雄關。
城池又建在山坡之上,絕對是攻城的噩夢,這也是楊氏最大的底氣。
陶成親率八萬人,為先鋒,沒選擇陸路,走水路,而水路上全是雄關,烏江關、落蒙關、崖門關,然後就是播州楊氏經營七百年的老巢,海龍囤。
兵臨烏江關,楊輝舉兵上萬,手下猛將十餘位,還有騎兵協助守關。
大軍抵達烏江關,陶成不著急進攻。
先派兵在岸邊紮營,對山坡上那些探查的人影,也不在意,反正也抓不著。
“大人,可打夜戰。”
陶魯臉變黑了,打仗經驗也豐富了。
他隨著陶成巡視關城,看著這萬丈雄關也是徒然歎息。
在軍中,他也稱呼父親的官職,不論私情。
他這一路,兵力最多,壓力最大,要吸引楊氏的主力,其他三路才能徹底吞了播州。
這一仗,必須打得漂亮。
讓水東宋氏乖乖投降,然後傾儘宋氏一切,蕩平水西安氏,徹底蕩平貴州。
於謙要親自指揮,打一場大國戰。
他想去參加,帶著貴州軍去參加,他也想晉一晉爵位。
選擇烏江關,就得打硬仗,取巧不得。
好在貴州軍軍備充足,近兩年沒有大仗,都在囤積軍備,重炮他就有三百尊,有楊氏好受的。
當然了,他也不是沒有弱點。
他隻帶了三天軍糧,打不進烏江關,就得從水東宋氏取糧,宋氏不服,就得把宋氏先滅了。
皇帝對諸臣在貴州進度太慢,十分不滿,所以軍糧、肉食供應都在減少。
貴州路多難走啊,蜀道難,沒有黔道難。
這兩年,貴州種下了玉米和辣椒,推平的土司,歸入各府直接管轄,種上玉米,糧食倒是勉強能自給自足。
中樞瞧不上貴州的地,卻對貴州的兵很垂涎,希望快點蕩平貴州,用貴州兵去打東南聯軍。
當天晚上。
明軍把重炮推出來,重炮下麵是木軲轆,這是江南人想出來的。
猛火炸彈點燃,關城照亮。
現在的猛火炸彈算不上驚豔之物,播州楊氏手上也有,也不奇怪。
陶成舉起望遠鏡,探查關城上的情況。
望遠鏡,也是江南人創造出來的。
其實明初,就有放大鏡,望遠鏡的雛形也有,卻是倒相,江南人研製出來正相。
軍中將領多有裝備,不是稀罕物件。
“開炮!”
轟轟轟!
大炮攻打關城,大炮的威力不小,卻動搖不了烏江雄關。
然而,卻有投石機把半人高的長方形密封鐵盒拋上來,有人欠兒過去去看,發現引撚在燃燒。
轟!
關城上發生爆炸!
這種爆炸聲,在關城上此起彼伏。
慘叫聲綿延不絕。
不是炸彈殺傷力多強,而是沒見過這東西,這些土人對未知充滿恐懼。
楊輝殺死幾個動搖人心之徒,讓所有人藏起來,分散著藏。
也就楊輝在此,否則直接就投降了。
陶成不以為意,炮彈跟不要錢似的往關城上轟。
轟!
一段城牆坍塌了。
“敢死軍,衝!”
火炮停止,軍中的敢死隊攻城。
這種攻城隊,要麼是勇士,要麼是軍中的罪犯,活下來就官複原職,死了就收撫恤金。
隨著戰爭推進,就是抽簽,抽到的去攻城。
楊輝看見大明的攻城隊,一顆心沉入穀底。
明軍強不強不知道,反正很富,那炮彈跟不要錢似的打,這樣攻城的話,用不了多久,海龍囤都得丟。
戰爭持續一個晚上,楊輝殺退了明軍。
雄關出現一道裂縫,人能鑽進去,天剛亮,他就讓人堵裂縫。
攻城戰就是消耗戰。
陶成都習慣了,連續十幾天晚上,明軍都在攻城,丟進去一萬多屍體。
楊輝手下損失慘重,猛將就死了七八個,烏江關搖搖欲墜,快要守不住了。
又打了幾天,烏江關被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