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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用刀劈出工業革命之路,強勢開海,(1 / 2)

第331章用刀劈出工業革命之路,強勢開海,永不禁海聖誕快樂!)

紫禁城外,很多人捧著寶物,等著入宮獻寶呢。

卻聞聽今日皇帝不予詔見,都悻悻回去。

這些都是出類拔萃的,獻的寶物都是皇帝感興趣的,比如化學、物理、數學、機械方麵的。

文學方麵的皇帝也喜歡,但隻是嘉獎,卻不詔見。

皇帝在南京,沒什麼大事,就天天詔見這些江南人,看看他們發明的新玩意。

江南百姓為了不移民,挖空心思討好皇帝。

就說挖石油用的卓筒井,北宋時便用,傳到大明還是北宋用的,技術毫無革新。

江南人鮑誌堅,革新卓筒井,從木製改成鐵製,加大動力,提高采油效率。

被皇帝點撥後,他又一次革新,開發出衝擊式頓鑽鑿井技術。

他家不止不用被移走,本人還要入工部當官,帶著研發團隊,繼續革新這項技術。

江南人薛抒,革新宋代手壓井,革新活塞技術,又建言獻策,希望手壓井推廣全國。

江南人苟運,做出大明第一副眼鏡,玳瑁老花鏡。

江南人曲雲鬆,編寫匠書,將古代所有技術,編纂成書。

江南人文通,發現江寧鐵礦馬鞍山)。

江南人石如忠,發現安徽定遠石鹽礦。

江南人鄭元贄進獻醫書,並主持彙編印度醫書、柬埔寨醫書、安南醫書、暹羅醫書。

江南人呂禮,根據西夷數學書,編纂出幾何原本。

江南人苑杲,提出火器革新之說。

一千多萬有學問的人,為了留在家鄉,爆發出恐怖的創造能力,發明創造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

獎賞有功之士,皇帝總共賜下銅符510萬枚,銀符高達120萬枚,把銅符、銀符搞得不值錢了。

恰恰因為這些保命符,他們才不會被移走。

有很多人還因此走入仕途。

各行各業,都在飛快革新。

朱祁鈺閒來無事,就會詔來幾人,挨個問詢。

皇帝感興趣的,自然天下人效仿,獻寶的人從地方跑到南京,綿延不絕。

還引起中樞的不滿,擔心民間玩物喪誌。

朱祁鈺下了聖旨,各行各業專精一門就是本事,做到極致,才能來京師獻寶。

顯然,直通朝堂的,不再隻有科舉一條路,工匠也能靠一技之長,直達天聽。

皇帝是生生用刀,劈出一條工業革命之路。

大明第一座鐘樓,於景泰十二年四月建成,每一個小時敲鐘一次,百姓聞鐘知時,更夫失業了。

進入五月,共建六座鐘樓,覆蓋整個南京城。

大明進入鐘表時代。

各地都在修建鐘樓,鐘樓在民間火爆起來。

欽天監的景泰曆,也正式編纂完成,明年開始,就要推行景泰曆。

報紙上湧現出化學論、物理論、曆法論、醫道論、手術論等等,各派學說在江南萌生,彼此爭鋒,百家爭鳴的時代又要來了。

民間思想不停碰撞,報紙上天天都是激烈的爭吵,各國的文字,比如安南、真臘、暹羅、阿瓦、孟加拉、印度、大食、西班牙、葡萄牙、荷蘭、意大利、新羅馬、古埃及等國的文字,書籍在大明泛濫。

新思想產生萌芽,皇帝大肆推波助瀾,鼓勵民間爭吵,還親自下場說理不辨不明,真理源於實踐。

都歸功於皇帝的刀子。

一手刀子,一手移民,把江南士人逼瘋了,管什麼仁義禮智信呢,隻要不被移走,讓他們鑽研什麼都成。

各種新的工業品,各種新思想,各種新文字,在江南激烈碰撞。

好在,移民潮在景泰十二年四月徹底結束,江南移民宣告結束。

但戰爭已經挑起來了,民間的爭論愈演愈烈。

有的東西付諸實踐,產生了實際效用,有的則沒有。

比如說,今年欽天監預測有旱災,中樞就下令全國打井,防備旱災。

鞍山鐵廠趕製手壓井,賣到民間去。

正常的井,效率低、要求高,力氣小的打不上來水,而手壓井,婦人也能輕鬆壓水出來。

手壓井得到權貴的喜歡,鞍山鐵廠是半賣半送,在民間迅速普及。

大明風雲變幻。

各樣東西,目不暇接。

並沒有隨著移民潮結束,這股風氣就結束。

皇帝鼓勵他們發展下去,也讓他們繼續鬥下去。

第一個鬥,就是分家鬥爭。

讓他們內部鬥爭,自己鬥自己。

朱祁鈺沒直接下旨,強行分家,而是以重新分配土地為名,各家名下的土地,中樞不予收回,允許大族各房均分、財產均分。

打敗魔法的隻有魔法。

若皇帝收回土地,剩下的江南人紛紛造反;若皇帝來主持分地,中樞啥都得不到,還惹一身埋怨。

乾脆,下旨讓各家自己分,族內合理分配財產,以後該咋過還是咋過。

分完財產,還能過一起去?

都打破狗腦子了,還過個屁啊。

祥和的大家族,瞬間分崩離析,官府也不管,隻要各家商量好,土地、商鋪、莊子等物,直接給注冊,頒發契書。

彆看皇帝罰得狠,江南士紳幾百年的家資,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底豐厚得恐怖,照樣過著好日子。

而百越的奴隸運進大明,買的最多的就是江南人。

佃戶被分走了,難不成讓地主老爺親自去種地嗎?

他們雖丟了財產,卻得到了皇帝詔見,發明創造注冊了專利,以後就是下蛋的寶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第二個鬥,就是在報紙上鬥法。

學說鬥法,機械鬥法,派係鬥法。

大明進入極端的言論自由階段,什麼言論都可以發表,甚至已經萌生了推翻孔聖思想的邪說。

新政引發的新思想,和舊思想在鬥。

經濟派和守舊派在鬥。

格物派和心學派在鬥。

不止報紙上鬥,學宮日日都在激烈的辯論,民間的社學也在辯論,堪稱群魔亂舞。

皇帝不但不阻止,還在江南開了一千個學宮,請本地大儒授課,並允許各派學說來挑戰。

第三個鬥,擴大鬥爭的麵。

從江南開始鬥,鬥到朝鮮去,鬥到黑龍江去,鬥到甘肅去,鬥到新益州去,鬥到天下每一個角落,這是地域上的鬥爭。

這場鬥爭,沒有裁判,沒有輸贏。

不止是學術鬥,武術也鬥,運動也鬥,廚子也鬥,醫者也鬥,文學在鬥,軍隊在鬥,各行各業都開始鬥,這是行業上的鬥爭。

遍地都在鬥爭,比誰更強。

這是一個思想大爆發的時代,這是一個全球各文化碰撞出火花的時代,是皇帝親手推出來的一個時代。

就連皇帝自己,都不知道未來在哪。

他隻是希望,用這種極致寬鬆的社會、言論環境,逆轉大明根深蒂固的小農思想,爆發資本主義萌芽,進行工業革命。

這場戰爭,他都不是裁判,他也隻是選手。

胡濙入宮時,看見一群垂頭喪氣的士人。

看見他們帶來的寶物,不由得一歎,大明這般重視工匠,未來會走到什麼地步呢?

他在江南,對江南爆發的新思想,竟有幾分避之不及的感覺,這種思想大潮著實浩浩蕩蕩,他這種老人,接受不了的。

報紙上滿天飛,各種著作滿天飛,一個愛書的人都應接不暇。

在感到恐懼的時候,也感到恐怖的活力。

這是皇帝注入天下的活力,他完全放開管製,甚至民間辱罵皇帝都是家常便飯,皇帝都不管。

思想能不爆發嗎?

進入乾清宮,就看見皇帝生悶氣呢。

心裡咯噔一下,誰又得罪他了?

馮孝趕緊將捷報送到皇帝手中。

胡濙立刻明白皇帝生氣在哪了。

“陛下,蕩平播州不易,縱然小節有失,也在情理之中。”胡濙勸皇帝不必管。

朱祁鈺哼了一聲,懶得解釋:“四川太大了,一個督撫都管不過來。”

胡濙凝眉:“陛下,四川確實大,但您看四川占據的地方,都是險要地勢,一旦雲貴臓有變,能立刻出兵。”

“若現在拆分四川,老臣擔心烏斯贜和雲南有變。”

大明的四川,有一部分烏斯贜,大部分雲南,小部分貴州和湖北,地方特彆大。

“朕不是想拆分成兩個省,為時尚早。”

朱祁鈺道:“之前把播州劃入貴州了,貴州版圖還小,朕想把鎮雄府和烏撒府、烏蒙府三府之地,劃入貴州。”

胡濙立刻反對:“陛下,您看這地勢,鎮雄三府,是雲貴交界之地,劃在四川裡,就是用四川挾持此兩地。”

“這是張掖之地,不能劃走。”

他伸開手臂,動彈咯吱窩,就是這個地方。

“老臣覺得,不如再從雪山裡劃下來一部分,再從朵思劃入一部分,成立一個省。”

胡濙夠壞的,這是麓川聯絡烏斯贜的懲罰。

烏斯贜太廣闊了,又都是山地,漢人不願意上去生存,雖逃不出大明的手掌心,卻沒有流官管理,著實讓人不爽。

朵思都司就彆說了,如今已經聽調不聽宣了,就連大明在北方節節勝利,他們也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根本不搭理大明。

胡濙在成都府上一劃,成都府以西,劃入新省,以東則是四川。

“把雪山低海拔的地方,劃入新省,治所還在成都,用成都挾製烏斯贜,烏斯贜就永遠也亂不起來了。”

“再把朵思的崇山峻嶺,也劃入成都,日後朵思也翻不起風浪來。”

胡濙這招夠絕。

把四川拆分兩個省,把好東西放在盆地裡,烏斯贜、朵思的精華地帶,全都劃入四川了,逼著外藩內附。

“就一個成都府怎麼夠的,把鬆潘衛、龍安府、潼川州、嘉定州、眉州、邛州、雅州、天全六州招討司、黎州安撫司、四川行都司、東川府、馬湖州、烏蒙府,烏撒府劈成三瓣,雲南、四川、新省各占一角,建立四川省。”

“以西之地,保寧府、夔州府、順慶府、重慶府、敘州府、鎮雄府,再把永寧宣慰司放入瀘州裡,成立瀘州府,就成立重慶省。”

其實,是把現代四川的版圖,變成重慶省。

烏撒府劈開後,四川、重慶、貴州、雲南四個省就都有共同的交界之地了。

烏撒府就能成為囤積重兵之地,協管四省重地。

胡濙撫須而笑,還是皇帝壞,四川省版圖西移,這是要把烏斯贜和朵思的精華之地,一口吞進去啊。

然後趁勢,上烏斯贜派設流官,管理烏斯贜。

“那四川的簡稱還是蜀,重慶簡稱是巴呢,還是渝呢。”朱祁鈺壞笑。

“還是叫渝吧,巴地太久遠了,其實四川再稱蜀已經不恰當了,倒是可以用益,而益已經被用了,還是叫蜀吧。”

那就定下來,原四川拆分成兩個省,四川和重慶,簡稱是蜀、渝。

“陛下,暫時還不急,等著四川徹底犁平之後,再行拆分,咱們還沒做好吞並朵思都司的準備呢。”

胡濙笑道:“等拆分後,立刻派流官去管理烏斯贜,這樣烏斯贜隻是鍋裡的肉,跑不了了。”

朱祁鈺道:“老太傅,既然已經拆分了,乾脆把北直隸也拆分出來,拆分成北直隸和河北。”

“陛下,您可知為何北直隸需要這麼大的地方?”

胡濙娓娓道來:“這麼大的地方,就是達官顯貴需要百姓為其服務,若隻保留巴掌大點的地方,您不貪圖享受,可京師裡的權貴未必,沒有直隸百姓驅使,他們如何享受啊?”

“後世之君,難免有貪圖享受的,您現在劃走,未來也會劃回來。”

胡濙直言不諱。

朱祁鈺沉吟:“權貴家都有錢,出些錢罷了,拆分,簡稱用燕,北直隸用京。”

冀就可以放在北麵去了。

這樣一來,大明又增加很多省份了。

黑龍江、吉林、遼寧、熱河、北直隸、河北、山西、陝西、寧夏、甘肅、四川、重慶、烏斯贜、貴州、雲南、廣西、廣東、湖南、湖北、河南、山東、江蘇、安徽、南直隸、浙江、江西、福建、交趾、劍南。

兩京二十七省。

這還沒算都司呢。

“朕覺得漢州這個名字不好聽,還有征伐兀良哈後,在東北還要再建兩個省,老太傅您覺得該改什麼名字?”

要不咋民間傳聞,皇帝不愛美人愛地圖呢。

皇帝天天看地圖。

住的每一個殿,都在牆壁上畫地圖。

他對土地垂涎,百官自然得垂涎土地了,百官家裡的牆壁上也畫著地圖,大家都經常看。

現在民間的書籍,刊印必須印上地圖。

經廠還印製地圖出來售賣,還有繡娘把地圖繡在衣服上,反正皇帝愛地圖,天下人都愛地圖。

“要不還是叫蒙古都司吧。”

大明強大了,也不怕名字上有問題。

朱祁鈺沉吟:“那以後改蒙古省?簡稱元?萬一喚起他們的記憶,會不會反了朕呢?”

“陛下,大明以勢壓人,以強軍迫人,如今強製漢化,二十年見分曉。”

“老臣說句大不敬的話。”

“不管叫什麼名字,塞外之地就是塞外之地,隻要大明衰落,他們就會露出爪牙。”

胡濙認真道:“是以陛下您重建武學,老臣非常支持,隻要大明強盛百年,那麼這些外地,就會變成內地了。”

說來說去,都是需要時間的。

“那就改成蒙古都司。”

現在的朱祁鈺,眼界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以正氣淩人。

蒙古都司非常大,捕魚兒海都司更大,以後捕魚兒海簡稱就是冀了。

胡濙繼續道:“至於東北要再建兩省,內閣已經派人去看了,那地方特彆冷,很難住人。”

“乾脆以興安嶺來劃分,興安嶺以南是吉林和黑龍江,興安嶺以北,就叫興安嶺省。”

“大明隻要把旗子插過去,再流放一些罪犯,懷柔當地的部落,也就算立住了。”

“倒是吉林和黑龍江,徐珵送到內閣的奏疏,老臣看了,他說吉林是寶地,可以栽種玉米、大豆等作物,但稻米不行,他正在帶著人改良稻種。”

“老臣覺得,咱們若用三十年建設東北,以東北的遼闊,就能供養京師用糧,也就不用指望江南的賦稅了。”

胡濙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您怎麼拆分江南士紳,隻要北方指著江南賦稅,江南終究還會做大的。

如果清理出來幾個大糧倉,江南的地位反而會下降。

朱祁鈺沉吟,清理出兩湖糧倉來,以後再加個東北糧倉,再把交益桂閩等地打造成油料中心,未來還有暹羅這個大糧倉,那麼江南的地位自然就下降了。

“老太傅之言如洪鐘大呂,朕受益良多。”

朱祁鈺也不生氣了,又閒聊一會,打發胡濙出宮。

聖旨飛到貴州。

正慶功的嶽正四人,竟被太監當眾吊起來,抽了十鞭子。

好在皇帝給他們臉麵,沒剝光了抽,否則他們哪還有臉活著。

那些剛剛歸順的土人寨主,一個個都看傻。

那嶽正說話說半截、很有官架子,項文曜眼高於頂,李匡鼻孔朝天,陶成更是動則叱罵他們,這樣跋扈的四個人,竟被一個太監,抽十鞭子,還跪地謝恩。

那大皇帝,怎的權勢這麼可怕呢?

宋綎、奢誌傑等人看呆了,在他們眼裡,陶成已經是他們高不可攀的人物了,可這樣一個人物,被聖旨叱罵,然後當眾抽鞭,然後跪地請罪。

這就是皇帝的威力嘛!

這可是戰時啊,嶽正四人手中擁兵十幾萬,還有十幾萬俘虜呢,如果嶽正憤而造反,直接就能擁兵三十萬。

可皇帝卻直接抽他們。

這說明什麼?

皇帝的權柄大得可怕,那飛揚跋扈的四人,隻能乖乖請罪,不敢有任何不敬之心。

宋綎和奢誌傑隻是磕頭,交出一切歸降大明,被嚇到了。

當天晚上,嶽正痛得眼冒金星,被人抬著,去了項文曜的新府邸,兩人對視,倍感苦澀。

“真冤枉啊,我們也沒伸手啊。”項文曜乾嚎。

嶽正讓人把門關上,不許人靠近。

“行了,彆裝了。”

嶽正苦笑:“陛下是真狠的,一點都不給咱們留。”

項文曜見左右沒人,也急了:“明明我就說了,彆留這麼多,彆留這麼多,金忠從江西挖出來那麼多銀子,播州楊氏壟斷千年了,才七百萬家資?陛下能不生氣嗎?”

“抱怨那些有什麼用?金忠沒貪嗎?看看金忠的京師建的宅子,比王府還氣派。”

嶽正懶得廢話:“現在難的是,把這筆錢繳納上去,下麵如何安撫!”

不是他們貪的多,而是土人要的多。

讓土人賣命,不用錢啊?

收買軍心,不用錢啊?

這些不能寫在軍報裡的,隻能貪掉一些,然後私下賞賜給下麵,這樣下麵的人才會賣命。

結果栽了,皇帝是抄家老手了,這裡麵道道太清楚了。

從景泰八年開始,缺錢就籌錢,一家能出多少銀子,他門清兒。

“部分錢都發下去了,怎麼往回要啊!”

項文曜道:“而珍玩古董,皇帝不愛,這些東西進入宮中,折算不了多少銀子的。”

固定產皇帝也不要,就要金銀。

“隻能不發了,把銀子湊上去。”嶽正有些後悔,他本來簡在帝心,這回落個貪官的惡名,怕是皇帝從心眼裡厭惡他了。

今年京察,他怕是要落個差評,悔不當初啊。

其實,他到手也就一百多萬兩銀子。

翻山越嶺,費勁巴力的打仗,賺一百萬兩真不多。

關鍵貴州沒油水,他以後在貴州的日子,就緊巴巴的,甚至還得拿出來打點一些關係,剩不了多少的。

他們總共抄出來才2400萬兩,其中有很多文玩。

皇帝出價出的多準啊,要兩千萬,給他們留四百萬。

還有固定產呢,這些東西都能賣掉的,但一些特彆險峻的地方,必須燒掉,謹防有人再割據於此。

極為險峻的關城,都要儘最大可能破壞掉,多打通幾條道路,讓貴州不能成為割據之地。

“言而無信,如何帶兵?”

項文曜不滿:“彆忘了,這才是一個土司,還有安寧、水東、水西、酉陽幾個大土司,一旦軍中有變,大好局麵也就崩潰了。”

嶽正歎了口氣,皇帝給他們出一個大難題啊。

隻要他們敢敗,皇帝會立刻換將,押解回京。

彆想著造反,軍械命脈捏在大明手裡的,縱然那些土人會跟隨他們造反,等著明軍打上來,在大炮的轟擊土人,這些人分分鐘叛亂,死的還是嶽正他們。

他們壓根就沒想過造反,一來是他們都是大明頂尖權貴;二來是真反不了,大明為什麼要用文人統兵,就是文人反不了啊。

雖然聖旨嚴厲,但皇帝隻要這個數,還給他們留一百萬當辛苦錢,已經夠意思了。

換了太祖皇帝,這些錢足夠把他們九族剝皮揎草了。

這一仗沒賞賜,等著貴州徹底蕩平,該給的賞賜還會給的,皇帝的大方,天下人都知道。

責罰了他們,軍中的賞賜不也照發嘛,該升官的升官,該給錢的給錢,撫恤金一分錢不少。

這是皇帝的信譽。

陶魯正在給父親上藥。

陶成沒臉見人,他這是第一次大貪,卻被皇帝捉住了。

“父親,您怎麼敢貪那麼多呀!”陶魯都沒想到,父親竟墮落這麼快。

“兄弟們跟著老子辛辛苦苦打仗,難道就拿點賞錢啊?”

陶成生氣道:“沒聽說嗎,歐信在柬埔寨搞屠殺,每個兵卒都發家了,咱們在貴州,不能屠殺,戰功就這麼點,靠賞錢活著,老子不貪點,軍中能願意效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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