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森林出口,隱隱約約看到高聳的城池,寬大的街道上,無數身穿綠色製服的修士,如長龍一般通過大門,兩邊的大周士兵也是連忙躲開,不敢阻攔。
這些綠色製服修士約有六十人,每一人都不低於練氣,甚至部分散發脫凡的威能。
“小姐,我們探子回來了,翠雨軒確實偷偷帶著一部分人去采摘天鳳果了,而去成功采摘回來,現在已經到臨近一界的範圍”
“哦?是嗎。”一個身穿綠白齊胸襦裙的女子眼睛一亮,朝向城外看了過去。
“是誰帶的隊”她輕聲問了一句。
“探子說,是翠雨軒大少爺”
“有意思,看來呂家是到頭了。”女子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便不再看向外邊。
“小姐,現在剛好秋雨商行的人急需天風果,若是讓他呈獻上去,若是隻得金錢還好,他們最多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但萬一被秋雨商行收購,那老爺子的仇?”
“哼,小姐豈會不知道?用你在這多言”在女子一旁,還站兩個氣勢不弱的修士,其中一壯漢身穿鐵甲,身負大斧,左手邊那一人則是儒生打扮,腰挎細劍。
隻見他麵帶淺笑:“小姐,讓小的跟隨羅教一起前往吧,以防萬一”
“恩!”那女子思考了一會,便回道:“也罷,那薛玄也跟著去一趟,注意動靜,不讓驚動城主府的人”
“小的明白”名為薛玄的微微一笑,隨即雙拳一抱,身形即可掠到城外,隱匿進隊伍。
隊伍在彎彎曲曲小道中顛簸前行進,原本隻跟隨修士隊伍被中年人統統叫來上來,為圍住些木箱。
“你,你,還有你,都出來一下”那中年人騎著馬繞到後側,很快他的目光便在所有人中穿梭而過,目光敏銳,來回幾遍之後便指向幾人甚至沈清。
其他幾人都應聲而走,唯有沈清。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淡淡問道:“有什麼事嗎?”
雖說他心性很好,不易動怒,但也不是人人指手畫腳,特彆還是一個練氣小成不到修士。
中年人麵露不渝之色,冷聲道:“你拿了我們公子的錢,卻不想乾活?”
“哦?我隻聽契約之中隻有幫你們去打天風鳥,可不包括其他哦”沈清冷冷地說道,他昨晚已經摸清楚了。
“你!”中年人正要發火,嘴角卻又一勾,不屑道:“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你要不遵循我們公子的號令,彆說餘款拿不到,恐怕你一個人連這片森林都走不出去。”
“哦?難不成您想違約嗎”沈清請輕笑一聲,周圍修士便開始蠢蠢欲動,契約說的我們都已經乾了,憑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你!”中年人拉著馬轉了幾圈,眼中看著沈清全然殺意,但最後還是壓住火氣,大聲道;“凡是等下跟隨我們呂少殺出重圍的回到清州城報酬再加一倍”
此言一出,有些不怕死,或者自信於自己實力的修士紛紛踴躍相報。
“行,我跟你走。”沈清正現金不足,一時半會可沒有秋雨商行,取不出錢。
“哼”中年人心中對沈清充滿恨意,他暗暗想道,等下若有機會等要這個不識抬舉少年吃點苦頭。
隨後約莫六七個人包括沈清在內,都快速跟上了中年人。
在前麵彙合的過程中,沈清與旁邊這位交談了幾句,得知這位名叫劉開流浪散修居然是自己老家藍湖郡不遠處紅湖,中間也就是四五百步路,都屬於江州城內。
不過他武學天賦不高,甚至連紅湖學府的人院都進不了,便早早出來闖蕩,幸得貴人賜予了一顆洗髓丹,這才突破練氣。
現在已經在青州城安了家,平時在附近金器宗的流水線上組裝兵器,偶爾再接一下護衛隊的單,倒也算過得快活。
他跟沈清說道,一直想讓自己妻兒回到紅湖郡生活,那裡靠近皇城,不僅安全,還能尋得一份得體工作,倒也不用天天出來冒險。
這次翠雨軒開出報酬很高,足以讓他和妻兒有了回去路費和資本。
當兩人來到隊頭的時候,這裡已經零零散散站了好幾個二三十個修士,身上真元強弱不一,有練氣小成,有大成,有巔峰,還有圓滿的。
其中沈清注意到一個瞎了左眼的修士,剩下的右眼的目光陰沉,手中拿著一柄狼牙棒,一個人站在前方。
很快中年人與那少爺一起前來,那位少爺也自知理虧,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在下肯賞識呂某,為呂某出生入死,我也自然不可懈怠,所以,凡是能讓呂某平安回到青州城,都通通三倍報酬,同時還能成為我們翠雨軒的人。”
這位白麵少爺話語一出,哪怕是這位瞎了眼修士也不禁動容,這誘惑恐怕在場幾人沒人能頂得住,他們本為散修,天賦低資源少,但成為翠雨軒的人,至少資源管夠,說不定還能再上一層樓,他們可不管翠雨軒現在狀況如何。
“呂少說笑了,翠雨軒是我們青州城比較良心的店鋪,大夥都十分樂意幫你的忙”很快就有人開始打起彩虹屁了,白麵少爺也是一一回敬。
眾人寒暄片刻,中年人便說道:“諸位之中,嶽兄是修為最高,那你們就聽從他的好號令吧,互相有個照應總比孤軍奮戰強。隻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突破那些賊人包圍的”
中年人所指嶽兄便是那位瞎了左眼的修士。
眾人都沒有什麼意見,他在場修為確實最高,為練氣大圓滿,算是半隻腳踏入脫凡鏡,讓他當頭確實無可厚非。
不過,沈清卻皺緊眉頭,恐怕那位老者口中所說飄霜館沒這麼簡單,通常同為一個城內商店不會鬨到這麼僵,除非兩家之中有什麼不得不解的仇恨。
若真是這樣,他們這些人,不一定夠擋得住彆人。
畢竟尋仇,可不同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