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孟清坐在渡魂鴉上前往魏業的路途,就在騰開起飛那一刻,孟清突然察覺身邊環境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他連忙爬到渡魂鴉下方看去,不知何時,地下的地光州變成了廢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雜草叢生,看起啦荒廢已經好幾十年了,剛才明明是人流如河。
“糟了。我們進入另一個空間。”天道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說道。
“你用了劍勢,可能把那東西引起來了。”他想了想,急忙說道。
係統危險警告聲滴滴響個不停,警告著進入異常空間,天道靈體臉色大變,陷入慌張之中。
而孟清則依舊臉色淡然,在神魂感知中,他能清晰感受到兩道截然不同的力量進入體內,似乎是這個世界兩個天地大勢。
他一時間分不清哪邊是自己的力量,這個力量好似引誘著他釋放,可孟清十分冷靜,不被勾引上當。
就當他思慮怎麼辦的時候,體內青蓮率先做出了反應,將另一股相似的大勢轉換成熟悉感覺,神魂的異狀一掃而空。
伴隨陣陣青色霧氣轉換成藍青色,本命劍的小人也隨之舞動,磅礴劍勢釋放出來,形成無色氣體將其包裹住。
就在異相交融中,孟清感覺自己心神有著從所未有的清明。
若是月泉老人在此必然恐慌不已,因為上次就是這股勢攪渾了他的意誌,使他失去了意識,等待回過神來自己走出了雲隱。
“老孟,你怎麼回事?”
然而下一刻,天道突然驚叫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你看看你自己身體。”
他低頭瞧了一眼,卻是什麼異常也沒有。
“我沒發現什麼啊。”他眉頭鎖緊,暗叫一聲不好,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你看不到嗎?”天道聲音急促了起來。
天道驚駭不已,在他視角裡,孟清體表源源不斷溢出陰氣,這些陰氣濃度極高,與空氣中不同淡灰色,而是黑色。
仿佛在頭上倒下墨水一般,源源不斷,若不是這些黑氣係統檢出十分危險的邪性,否則根本不相信這是陰氣。
緊接著,孟清的容貌開始在黑氣渲染下,變得極為猙獰,仿佛一尊從幽冥地獄回來的惡魂一樣。
這是在邪化的過程,隻要神魂淪陷,整個人就化為畸形的怪物。
然而,在孟清視角這邊,卻一切完好,絲毫沒有任何異常。
“有一方是假的。”兩人立即得出言論。
“不管怎麼樣,神魂必須守住,外表的邪化還有機會救回來了,一旦神魂淪陷,那將萬劫不複了。”天道嚴肅道,他能感覺到天空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望著它們,他身為天道,曾經就是這樣望世人,這股感覺可為極為熟悉。
就在這時,渡魂鴉瘋狂搖擺了起來,孟清連忙緊緊捉住它的羽毛,防止被甩下去。
“它害怕你的身上的陰氣。”天道想起了渡魂鴉的屬性,便是避開陰物,而當下周圍並沒有任何陰物,它卻開始顫抖了起來。
“快守住心神!”天道急忙喊道,“我看到是真的。”
“不。”孟清搖了搖頭,眼神充滿了堅定,他神魂在自己視角中是清澈透明,並無任何意像。
“不可能,你彆跟我唱反調。”天道再次急聲喊道,若是孟清在這裡邪化,那就一切都完了。
孟清思慮一番,自己剛才青蓮霧氣幫自己辨彆了真假,那麼也應該將渡魂鳥感知恢複正常,接著他如本能驅使一般,將無垢的霧氣傳向渡魂鳥。
果不其然,渡魂鴉恢複了平穩的飛行。
“你乾了什麼?”天道望著渡魂鴉忽然間就恢複了正湊,不敢置信地說道。
“因為我看到才是真的。”孟清淡聲道。
天道陷入沉默,片刻之後才說道:“你運氣還真好。”
倒是沒想到天道憋出了一句話這樣的話,他輕聲回道:“或許吧。”
漫天黑暗,時間永遠停滯,麻衣青年停止了舞劍,並緩慢睜開了雙眼,道:“這小子,進展這麼快。”
令人驚訝,他的舞劍動作和本命劍中的小人,無論是角度和速度都是完美一致。
“他天賦雖不是絕頂,但悟性,勤奮,智慧都是上等,綜合起來卻比天涯劍閣那些純粹的劍道天才更為強大。”
“或許是我錯了。”
……
桂山之中。
白衣人在山巔上觀望著,麵上沒有絲毫的情緒。
“教主,它又發動了裡世界了。”一個老人模樣詭異的靈體浮現在他身後,恭敬地說道。
“有多少人進去了。”他毫無情緒地問道。
“我教被拖入三十一人,全都是練氣修士。”
“那大人,是否派人入門營救呢。”靈體老人看著下方黑黝黝,宛如深淵巨口的深林,向白衣人請示。
這已經是第五次發動異界了,每次都會有不少人被拉入那個恐怖世界,在那裡一切都反過來,原本弱小的陰鬼,除了保留怕光的特性,實力卻變得極為強大,每到夜晚就算是修士都不敢出門。
進入那個世界,若是沒有專門對付陰鬼的符籙,基本與死亡無疑。
“不用。它這次目的不是我們。”白衣人搖搖頭。
“啊,這,那這次它的目的是誰?”
“有一個領悟了勢的家夥進來了。”
“教主說的是月泉老人?”
提到月泉老人,靈體老人路上浮現出恐懼的眼神,像他這種陰物,哪怕觸碰一點,都要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