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支香的時間,容越天滿頭大汗。手中飛劍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而孟清飛劍速度依舊保持,同時精準度竟然沒有絲毫落下,在橫七縱八的真氣痕跡下來回穿梭,見縫插針,讓底下弟子不禁為之感歎。
“為什麼!?”容越天雙眼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雖然不知了解禦劍術,但亦知道這種僅憑意識操作物體的手段,要麼耗費真元,要麼耗費神魂力量,而且無論耗費那種來講,都是十分之巨大。
他估算,孟清此刻已經是在苦苦支撐的階段,但是他從孟清臉色上完全看不到任何一絲疲憊的神色。
他期盼這局麵逆轉那一瞬間,難不成真要自己攻擊孟清本體?
待到自己真元已經超出了預算負荷,容越天臉上不禁出現少許慌亂,心知再不變招,那麼自己唯一勝利的機會都沒了。
“一線天。”他低喝一聲,飛劍突然不由一滯,瞬息間銀光四射,好似泛出一大片白光。
容越天手扶額頭,將腦海中劍丸催動到極致,自己施展的玄修直接傳到了飛劍上。
轟隆!
飛劍猛地朝著孟清刺了過去,速度驟然間加快,幾乎化為了一條銀線。
孟清雙眸一定,渾身不慌不亂,瞬息間進入劍心狀態的他,加上天地大勢感知,那旁人看起來很快的飛劍,在孟清眼中不過是一條條慢吞吞的蚯蚓。
同時意念緊隨起動,法劍調轉方向。
到了這裡,他有兩個選擇,一是追上容越天施展“雙符”的飛劍,將它擊落。
二,瞬間攻擊容越天本體,他有信心在對方飛劍觸碰到自己之前,讓對方失去控製飛劍能力。
隻是一瞬,孟清就選擇第二種方式。若是在野外與對方生死鬥法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一種,但是眼下是內門對抗,他雖然看不起頗為傲氣的容越天,但始終都是同門,這樣做並不能讓自己得到什麼好處,若是失手擊傷對方,反而不落得一個好名聲。
於是,法劍在底下弟子圍觀中,一個快速調轉,對準已經攻擊自己的飛劍,咻的一聲,追了上去。
他的法劍比飛劍更快,仿佛撕裂空氣,隱隱約約兩邊蕩起了漣漪。
就在他以為飛劍將觸碰到孟清的時候,他臉上不禁泛起幾分喜色。
卷襲一層氣浪,餘波的強度,讓台上弟子都條件反應般舉手掩麵。
那是一陣巨響傳來,容越天也是在也支撐不住了,最後一口氣也能使上來,他強迫自己站住不倒下。
但,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的!
煙霧中,那一條銀線穿了出來,直衝他眉心劍,後者連恐懼的心緒還沒升起,那一點特殊於鋼鐵的冰冷感,瞬息間遍布了他全身。
“什麼!”
眾人不禁高呼,孟清居然的法劍居然把飛劍給破解了!
容越天先是不由呆滯了幾秒鐘,隨後眼睜睜看著兩眼間布滿裂痕的法劍,雖然接近那種有點修為一捏就碎程度,但是剛才那一瞬間刺入自己大腦中還是沒問題的。
他無力阻止,也阻止不了,是孟清手下留情了!
孟清若無其事地將那把法劍收回,那股窒息的感覺也如潮水般退走。
他淡淡一笑,道:“容兄,承讓了。”
容越天也不知想些什麼,隻是雙手有些少顫抖。良久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一敗塗地。
底下弟子也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這孟清真是妖孽啊。
他們分不清禦劍術和飛劍區彆,但看外表形式,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他們也不約而同認為,孟清居然隻用練習不到一個月的新招式,就擊敗了幾乎十多年使用飛劍經驗的容師兄!
這稱之為奇跡也不為過,要知道尋常弟子要是將一門新玄修達到能夠上台對戰的程度,也需要一年半載的時間!
就算李超然師兄那等天賦絕頂人物,也尚且不敢這樣操作,一上來就找這方麵領域專家對戰。
容越天麵如土色,隻得發出一聲苦笑,其實,敗在使用力劍的孟清,他可能不會有這麼難受。現在不是失去劍砂讓他感覺到痛苦,而是孟清幾乎用自己掌握精通領域把自己擊敗,這種幾乎一天一地差距讓他懷疑自己,那麼多年苦修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師尊說的真的是對,是自己真的錯了?
他回憶起,當初自己毅然選擇飛劍道路上,師尊就不再待見他,無論是資源分配,還是重要賽事上,都不會照顧他。
哪怕的他的戰力是所屬山門數一數二的存在。
所以他傲氣,借助外力又怎麼樣?外力一定是外門邪道?在他手中的飛劍,能把其他人發揮更大威力,那就代表他不是外力,他誓要讓山門的人另眼相看,但眼下孟清徹底將他自信再次擊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