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今日也是一身莊重的黑,三縷須髯自然揮灑,有那麼股道骨仙風與神棍感。
他沒啥猶豫就喝了茶,隨後說道:“我稱一句楚小友?今天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不過是我們第一次坐下來說話。”
楚白說:“是的,不過峰主您太客氣了,長歌也是藥峰子弟,您叫我名字就好。”
楚白對上了藥峰峰主陳慶之。
比他預想中的要早,畢竟他對青雲宗並非一點不在乎。
divcass=”ntentadv”否則,楚白隨便在山上走一圈,【九天玄神光】一閃,陳慶之早幾天就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陳慶之是化神?
又能怎樣?
瑪德當初楚白年紀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被這位陳峰主醫完了之後,修為十年沒有寸進。
不過比起“嗖”的一下,青雲宗大亂,楚白更想平平穩穩得到當年的真相,然後平平穩穩讓他看不順眼的人成為過去式。
“楚長歌。”
陳慶之微微頷首道:“你知道當年你的名字是誰起的?”
楚白抬頭。
“你娘。”
“……”
“你娘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她在丹道方麵天賦堪稱世間一流,可惜遇上了你爹。”
楚白的月影洞府可以無處不在,隨即便撐開了隔音法陣。
陳慶之來者不善。
楚白還從不知道親娘與這老幫菜是師徒關係。
他沒有沉不住氣發問。
既然陳老幫菜主動提及,那麼後麵必定是他想要的答案。
陳慶之說:“楚長歌,你知道青雲宗當年是靠什麼起家的嗎?”
他伸出了兩隻手,“劍道和丹道。
實際上青雲宗共有兩位開派老祖,一位正是開創了青雲劍訣的那位,另一位就是我們藥峰的老祖宗。”
“以兩位老祖宗的天才,定然是飛升成仙了,不過根據老祖留下的法旨,青雲宗主的位置應該是劍峰、藥峰輪流坐。
隻可惜我輩弟子一代不如一代,人家劍峰代代都有合道老祖坐鎮,而我們藥峰已經到了洞虛老祖都快死絕的地步了。”
“當年之事,誰人也不好評說,包括你們楚家,也包括彭玉春的她師父。
我隻想說,我們都是希望藥峰好的,甚至有一天青雲宗能改名為青雲丹宗。”
“至於你的爹娘……”
陳慶之又喝了口茶:“我現在能告訴你的是,他們現在應該還活著。”
楚白:“!!!!!”
楚白不怕謎語人,他已經掌握了化神元嬰這個境界的絕對話語權。
可涉及失蹤十餘年的父母的下落,莫說楚白,換誰誰都特碼的不可能淡定!
“我爹娘在哪兒?!”楚白起身問道。
陳慶之搖頭:“我若知道就好了。”
“我願意用任何東西來換!”
陳慶之:“孩子,你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當年最有可能知曉你爹娘下落的人,就是你這個獨子。”
陳峰主也站起了身,再看楚白:“你很不錯,比你爹沉得住氣,換我有你現在的實力,八成會忍不住對我動手……
小子,若你願任藥峰峰主,老夫把項上人頭送給你有又何妨?”
……
陳慶之走了,走出了隔音法陣。
楚白隨後趕上,摸出一枚紫金色的丹藥,說道:“峰主,感謝您的贈禮,再過幾天,我便要隨隊入京,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枚元嬰洗髓丹,很有價值,說不定能助您突破丹道大宗師。”
大宗師,也就是六階的門檻。
這個門檻就像化神與煉魂,前者隻能稱之為大修士,而後者被稱之為大能。
倘若陳慶之煉六階大丹信手拈來,便可與煉魂境的大能平起平坐。
當然想要如此,光靠一枚元嬰洗髓丹是不夠的。
楚白在這個時候把它拿出來,是有感謝陳慶之的意思。
他的父母還活著……
傳聞真正的大能有逆轉生死之手段。
但有與沒有,去世十幾年行與不行,皆是未知數。
比起這個,楚白當然他碼的希望爹娘還活著。
所以這也是在亮肌肉。
【元嬰洗髓丹】的珍貴程度不必贅述,楚白是元嬰,他敢拿出來送人便說明至少曾經擁有過三枚。
蕭清柔也是元嬰,沒聽說過元嬰洗髓丹自家人不用拿出去裝嗶的。
楚白的意思是,老子要進京辦點事,都把眼睛擦亮點,老子師姐守孝,彆他碼惹事。
用元嬰洗髓丹換一個元嬰的命,外麵的有大把的人願意一試。
都掂量清楚了。
包括陳慶之。
……
楚白當天就回了一趟牛堡村。
不管陳老幫菜所說是真是假,關乎父母的命,都值得楚白走一趟。
隻不過楚白不是悄然出宗,而是悄然傳送到身在大周的大羊馬姐姐羅絲身邊,再以此為起點回老家。
牛堡村的夜晚一如既往地安靜,理論上楚白用神識掃過一圈便可知曉家中所有的情況。
神識不靠譜,他還有諦聽之術。
兩板斧用完之後,他又手動在屋裡院裡找了五大圈……依舊一無所獲。
楚白有點想點煙了,同時慶幸自己沒有過早的接觸內門的這些個高層,“怪不得像寧寶那樣的宗主,耗費千年時間都沒能徹底掌握這座宗門,殺夫證道隻是一部分原因吧,宗門裡的老銀幣有點多啊。”
楚白在正屋門檻坐了良久,恍惚間眼前浮現出十多年前楚家的畫麵。
小小的他讓娘親背自己,娘親說楚白已經是個男人了,男人就應該自食其力。
小楚白點點頭,很有鬥誌的樣子,然後轉頭就找到了姐姐,讓姐姐背。
姐姐是娘子,娘子背相公天經地義,跟自食其力不衝突。
小楚白讓姐姐背他去找爹爹,爹爹在村頭樹下喝酒。
此乃日常。
距離其實並不遠。
但他就是喜歡讓姐姐背著去,顯得自己有媳婦兒,有麵子。
然後等炫耀得差不多了,他就會讓姐姐把自己放下來,牽住姐姐比自己嫩的手找爹爹。
今天,爹爹答應楚白,要跟他把酒言歡,楚白信了。
可惜楚白到地方的時候,爹爹已經醉了,酒也已經被喝完了。
爹爹說話不算數。
卻也不是完全不算數。
楚白抓起酒壇子搜刮了一番,刮出兩口酒,噸噸給喝了,一個頭瞬間變成了好幾個。
而清柔姐姐本打算把爹喊醒回家,見楚白醉了,果斷放棄了爹,扶住晃悠悠的楚白,背起楚白回家去了。
至於楚白為什麼喝醉。
從不說謊的蕭清柔直接指認,是爹乾的。
爹爹喝成那個樣子本就要挨罵,不多這一項。
而既然是爹爹給兒子灌酒,楚白就不用挨罵了,雙贏。
門檻上的楚白勾起嘴角道:“姐姐對我,還真是寵得沒有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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