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鼎峰滿口答應,心中卻將陸兆淩罵了個狗血淋頭。
陸兆淩端起桌子上的茶碗,神情放鬆的說:“跪下宣誓效忠吧!”
陸鼎峰臉色一變,矗在那裡不動,原本諂媚的表情一斂,拒絕道:“跪就不必了吧?”
陸兆淩冷聲問:“怎麼?跪我你還委屈了?難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
陸鼎峰神情為難,一臉糾結,膝蓋就是無法打彎。
他雖然已經接受了自己重生後的新身份,但要他跪自己的子孫,他還是做不到的。
陸兆淩眼神一瞟,江右手中的刀往陸鼎峰脖子上一架,喝道:“跪下!”
陸鼎峰感受到了殺氣,心一橫,盯著陸兆淩暗道:“孫子,我怕你受不起!”
隨著陸鼎峰的膝蓋彎曲,院外原本晴空萬裡的天上,烏雲開始聚集。
江右看他動作實在太慢,抬腳一腿,踢在了陸鼎峰的膝蓋彎上。
“噗通!”
陸鼎峰跪到了地上。
一道電光閃過,“轟隆”,一擊響雷自天而降,擊在屋頂之上。
“屋頂塌了!”
“保護殿下!”
陸鼎峰抬手擋住了飛濺而下的瓦礫,滾到了一邊。
抬眼間,看見陸兆淩頭發根根豎立,除了眼白和牙齒儘皆焦黑。
陸鼎峰頓時樂了,站了起來,衝著陸兆淩叫囂道:“呸!老子是你祖宗,居然敢叫老子跪!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陸兆淩指著陸鼎峰,努力蹦出一句話:
“妖孽!江右,殺了她。”
江右領命揮刀,陸鼎峰落荒而逃。可惜她身上的軟骨散還未解,三兩步,便被江右追上了。
眼見那把明晃晃的鋼刀就要砍中陸鼎峰脖子,從破了的屋頂上,兩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鳳甲架住了江右的刀,楚天驕一把拽開了陸鼎峰。
“桑葚,你沒事吧?”
蒙麵的楚天驕,一開口,馬甲就爆了。
就連陸兆淩都聽出了她的聲音:“楚妹妹!江右,快住手。”
楚天驕索性也不隱藏了,摘了麵巾,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屋內僅存的一張完好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問:
“四殿下,說說吧,為什麼無故擄走我的貼身丫鬟?”
“楚妹妹勿要誤會,自接了退婚聖旨後,我日夜思念楚妹妹,又不便再上門求見。
今朝不過是請了這位大姐來,問問你的飲食起居可還安好,以此暫解相思之苦。”琇書蛧
說完,陸兆淩在順心的攙扶下,勉強的向楚天驕走去。
陸兆淩此時,頭發依然不馴的炸開著,一身被雷劈過的襤褸衣袍,蕭瑟的掛在身上,焦黑的臉龐努力的表演著一腔深情,看得楚天驕想自戳雙眼。
陸兆淩對著楚天驕深深一揖,懇求道:
“還望楚妹妹念在我這些日子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卿消得人憔悴的份上,原諒我唐突之罪。”
楚天驕掏著耳朵,看了眼陸鼎峰,發現她毫發無損,暫時放下了心來。
這裡是四皇子府,她與鳳甲冒險進來救陸鼎峰,雖然知道即使戳穿了,陸兆淩也不敢將她如何,但如果撕破了臉,就難說了。
楚天驕嗬嗬一笑:“四殿下,我們已經退親,以後這些話,還請你不要再說了。”
“你擄走我丫鬟這事,我可以不追究。
但是……你看,我為了尋這丫鬟,可是請托了巡城衛,以及大理寺、京兆衙門。
也是他們中的人,幫我查到我這丫頭在你府中。
你看這打點的錢,是否你幫我報銷了?
你也知道,我們離陽侯府,窮得很。”
楚天驕之所以這麼說,一方麵是為了警告陸兆淩,自己進了四皇子府,很多人都知道。
另一方麵嘛,完全是因為陸鼎峰不停的在跟她擠眼,她靈機一動,想到了可以試著訛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