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說,那人不肯自報家門,但他認出了那人乘坐的馬車,是徐家的馬車。”
“徐家是三皇子妃的娘家。”
楚天驕接過那張燙手的銀票,有些猶豫。
她從不認為自己重活了一世,就一切皆能,相反,她比前世更加謙遜的看待遇到的每一件事情。
隻是這一萬兩銀票,太讓她動心了。
徐家一定是想讓她借著對太子的救命之恩,替三皇子求情。
可她不會去求情,謀殺儲君這樣的滔天大罪,她求情其實也沒啥用。
要幫到三皇子,除非能找到真凶。
暗夜司都查不清楚的事,自己何德何能,能查出真凶?
楚天驕看了一眼桌上那張寫滿了線索的字條,目光落在了還在吃手手的小青言臉上。
楚天驕對青鸞說:“告訴周叔,明早我去悠然居。”
次日,楚天驕果然在悠然居見到了一臉憔悴的三皇子妃徐寧靜。
徐寧靜被丫鬟領進三樓雅間,取下頭上白色的幕簾,向楚天驕微微頷首後,示意丫鬟退下。
楚天驕起身迎客,請徐寧靜入座,一邊斟茶,一邊打量這位徐家的嫡長女。
楚天驕對徐家人的印象,總體上頗好,至少前世,徐家沒有往離陽侯府背後插過刀子。
徐寧靜的父親徐克儉,是當朝的禮部尚書。
徐寧靜長相隻能說耐看,卻在舉手投足間,都給人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優雅感。
楚天驕自己不愛讀書,不代表她不佩服真正的讀書人。
上次徐寧靜的弟弟徐修遠,雖然比賽輸給了楚青言,卻輸得坦坦蕩蕩,非常有氣度。
為了滿足楚青言獲勝後的怪癖,小少年甚至紅著臉學了兩聲狗叫貓叫。
這樣的胸襟,就讓楚天驕刮目相看。
徐寧靜沒有說一些虛與委蛇的客套話,開門見山的懇求道:
“楚妹妹,請恕我唐突了。修遠說,此事除了剛正不阿的楚家人,上京城中,沒人會替我家殿下求情。刺殺太子一事,真的與三皇子無關。”
楚天驕拿出那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在了桌上,問道:“徐姐姐,既然你說楚家人剛正不阿,又如何想到送來這張銀票呢?”
徐寧靜道:“皇子不得私交臣子,這一萬兩可證明你我兩家並無交情,僅是拿錢辦事,銀貨兩訖的關係罷了。”
楚天驕眼皮一跳,第一次聽到送禮送得如此清新脫俗的借口,看來這徐寧靜,做了皇家婦後,將那份讀書人的聰敏,融會貫通到俗務上了。
況且,聽說三皇子極擅斂財,上京城中最賺錢的食肆樊樓,便是三皇子開的。
那這一萬兩,對三皇子府來說,應該算是小錢吧?
楚天驕的眼睛,艱難的從那張銀票上移開,好想收下啊,怎麼辦?
“楚妹妹,你救了太子,此時太子一定是最信任你與此事無關的。
請你向太子求求情,請他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務必相信我家殿下是被冤枉的。”
“徐姐姐,雖然我恰巧救了太子,但是無憑無據的,這話我可不能說。”
“楚妹妹,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我家殿下,真的是冤枉的。”
昨日小青言提出那幾個疑點後,楚天驕就知道婉嬪一定是被冤枉的了。
前世婉嬪自儘,說是畏罪,還留下了一封認罪書,這才坐實了三皇子的罪名,隻要能阻止婉嬪的死,或可扭轉一二。
“徐姐姐,求太子是沒用的,如今隻有查出真凶,或推翻現有指向婉嬪的所有證據,才能還三皇子的清白。”
楚天驕掏出昨日自己寫的那張分析字條,遞給徐寧靜。
“徐姐姐,你看這上麵我標注的幾個疑點,能否幫到你?”
徐寧靜打開紙條一看,有些許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