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姨,我能去看清言了嗎?”
王舟舟小朋友身後的小胖手,已經感覺自己快要抓不住那些花了,趕緊的問道。
楚天驕的目光掃向了屏風,咳嗽了兩聲:“清言啊,你的同窗來看你了。”
王舟舟小朋友一愣,順著楚天驕的目光,看向了屏風。
楚清言知道自己暴露了,不情不願的從屏風後蹩了出來。
王舟舟小朋友頓時像注入了生機的泥偶般,衝了過去,從身後拿出那幾朵菊花,捧到了小清言的麵前道:
“清言,送你花花……”
楚清言確實愛花。
如今正是殘冬,百花凋敝,王舟舟小朋友這幾朵花,想來是從王家的暖棚裡采摘的,開得煞是嬌豔。
楚清言接過了花,唇角微不可察的上翹,卻又迅速的板起了臉,一臉的不耐煩道:“你怎麼又來了?”
小胖子有些委屈,“你今日又沒來上課,夫子上的詩經.衛風.淇奧,我來給你補課。”
楚清言賞了小胖子一個楚家標誌性的白眼,憤憤道:“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我都已經會背了,誰要你補課?”
王舟舟小朋友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打擊,並沒有表現出多驚訝。
楚天驕見兩個小朋友已經接上了頭,便悄悄的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二人。
王舟舟小朋友察覺到了楚天驕出去,衝著已經關上的書房門,又行了個晚輩禮。
然後,他從書袋中掏出自己做的課堂筆記,一本正經的問:“有匪何意?僩為何意……”
王舟舟拿著課堂筆記,一個一個的詢問楚清言,直到楚清言將所有的知識點都複述了一遍,他才滿意的點頭。
“小清言,你果然好厲害!夫子講的,你竟然都懂。”
楚清言聞言,不自覺的挺直了胸膛,流露出得意之色。
“我都懂了,你明日不用來給我補課了。”
王舟舟搖頭,“學海無涯,誰能儘知呢?我來幫你梳理一下,沒有遺漏,才能放心。”
楚清言滿頭黑線,這個固執的小屁孩,他怎麼就不能放過她呢?
看見楚清言麵色難看,王舟舟小朋友扯了扯她的衣袖,關心的問道:“小清言,你的病很嚴重嗎?需不需要我去請曾叔公來給你看看?”
王舟舟口中的曾叔公就是王老太醫,兩家是同宗的親戚。
楚清言煩躁的吼道:“我沒病,我就是不想跟你玩了!”
王舟舟小朋友愣在當場,眼淚從眼眶中嘩啦流了下來,再沒了平日裡少年老成的形象。
他哽咽著問楚清言:“你是要跟我割袍斷義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就你一個好朋友……哇……嗚嗚嗚……”
再君子端方的王家小公子,也不過才剛滿六歲。
觸及了傷心處,那哭嚎聲,依然地動山搖。
楚清言如果真是三歲半,她可以跟王舟舟一起比誰嚎得聲音大。
可惜,她不是。
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一百多歲的老妖婆,竟然欺負了善良可愛的小娃娃,實在可惡!
內疚,羞愧,手足無措……
楚清言敗下陣來,拉住了王舟舟小朋友的雙手,哀求道:
“求求你,彆哭了。我沒那意思,我就是心情不好,亂發脾氣……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趕你走了!”
垂簾聽政二十年,百年前叱吒風雲的敬慈皇太後,對陣六歲的王舟舟小朋友,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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