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聖旨,楚天驕倒不是很意外。
她與楚炎都寫了信給離陽侯,力陳拿下這個甘州州牧一職,對整個戰略布局的重要意義。
以楚天驕對她爹的了解,離陽侯一定會相當重視這件事的。
看到邸報中有劉禦史和另外一位官員落馬的消息,楚天驕猜,這背後可能還有王丞相出手的痕跡。
事實也是如此,“暫代”一詞和劉長光等人的犯罪證據,都是王丞相貢獻的。
等楚天驕見到被王丞相安插過來的王庭時,真相就完全大白了。
“小霸王,你怎麼想著到這勞什子鬼地方做官?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
王庭從上京一路顛簸過來,感覺自己都快被西北的風沙,吹成糙漢了。
一到隴城,便直奔甘州州牧府,見到楚天驕,甩給她一紙任命書,便開始抱怨。
楚天驕看了王庭的任命書,稍微有些意外,問道:
“你不讀書了?這就承了祖蔭出仕了?還跑到我甘州府來做個縣令,太屈才了。”
王庭自己找了張椅子,四仰八叉的坐下,一邊撣身上的沙子一邊抱怨:
“現在太學裡一點意思都沒有。
阿鈺不見了,六表哥開始參政不到太學了,你也跑了,我阿妹要在家待嫁,我一個人呆在太學裡無聊得緊。
我便找了我爹說我也不想上學了。反正指著我考科舉,也是給王家丟人。
我爹最初不同意,後來突然就同意了,讓我收拾收拾,來跟你混。
就是給的這官職,太寒磣人了,武勝縣縣令?才七品官。
你都從一品了,我才七品出仕,一點都不威風。
我嚷著讓我爹給我弄個甘州通判當當,我爹讓我滾。
我是被趕出家門的……”
聽著王庭嘮嘮叨叨,楚天驕多日來沉悶的心情,竟然放晴了起來。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著臉,一副上位者的嚴肅模樣,走到王庭身邊,俯視著他,罵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上官,看你這坐沒坐相的樣子,是藐視上官嗎?來人,拖出去打十個板子再進來好好的向本上官報到。”
王庭從椅子上騰的跳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天驕,抗議道:
“小霸王,你不能這樣不念舊情,咱倆誰跟誰呀?你要打我?”
楚天驕憋著笑,瞪著眼反問:“我打你是很奇怪的事嗎?”
王庭一顫,是啊,從小到大,自己挨楚天驕的打挨得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