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陸鈺的房間說話。
還有幾天就新年了,雍平關的溫度依然很冷。
陸鈺畏寒,屋裡燒的炭火太旺,楚天驕覺得熱,脫掉了外麵的披風,露出裡麵紅色的騎裝。
陸鈺拉了根小杌子,湊到炭盆前暖手。
他不願連累鄭闖。
“大王,就算咱們截殺了這一批使團,上官鳳一樣有辦法把這事鬨得儘人皆知。
攔得了一次,攔不了下一次。”
楚天驕拉了根椅子過來坐下,將腳尖探到火盆附近,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
她托著腮似在思索,等鹿皮靴子上的濕痕慢慢變淡了,才說:
“這事是得從根子上解決。除非能證明你不是上官鳳的兒子,否則必定沒完沒了。
等我回到甘州後,就托人快馬送一件證物回上京給你,可以證明你身上的胎記,乃是陸氏子孫所有。”
楚天驕說的是那本子虛烏有的記錄了太祖臀部上有龍形胎記的手劄。
她決定回甘州後,就讓陸鼎峰幫忙偽造一本楚家先祖手劄。
若這不好偽造,那就讓陸鼎峰自己寫個手劄什麼的,記錄一下胎記這事,好證明陸鈺的身份。
陸鈺聞言詫異:“真的有這本手劄?”
楚天驕昧著良心點頭:“有。”
李匡讓下人拿了架子和一個小鍋來,將自己帶來的那壺酒放進了小鍋裡溫著。
抬頭看見楚天驕眉間的愁雲,不忍置身事外,插嘴道:
“平日裡,你倆都比我聰明,怎的如今就那麼糊塗了?”
楚天驕和陸鈺不解的看向李匡。
李匡本不喜多言,自從跟著楚天驕接觸多了後,話也慢慢多了些。
“咱們剛剛在東皇城殺了東夷鷹刑司的都統,這事大可以算到阿鈺的頭上。
難道陛下還能將阿鈺當東夷奸細給殺了?”
楚天驕收回了腳,跺了一下地板,豁然開朗:
“對呀!
阿鈺,你之前就是被謝容安擄出京城的。
大可以將一切都推給謝容安。
就說是謝容安受命替上官鳳找兒子,沒找到,便擄了你去充數。
搞不好事實就是這樣。
你識破了謝容安的奸計,伺機將他殺了,逃回了離國。”
李匡附和道:
“如果需要證人,我和我師傅都算證人。
我反正是去刺殺上官烈的,順便見證了你殺謝容安,幫了你一把,這說得通。”
說完,李匡將溫好的酒取了出來,取了三個杯子,一人斟了一杯。
“喝口酒,去去寒氣。”
楚天驕接過酒杯一飲而儘,一股暖流彌散開來。
陸鈺接過酒杯,抿了一口,李匡才想起他有傷在身,不宜喝酒,又把陸鈺的酒杯奪了過來。
“算了,我幫你喝了。”
楚天驕繼續說:
“這事我最好摘出去,我現在算擅離值守,不能被朝廷抓住把柄。
上官鳳說阿鈺是她兒子,又拿不出切實的證據。
三師兄,你和阿鈺先一步回上京麵呈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