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位州牧大人,僅僅是一位十幾歲的姑娘,竟然膽子這麼大。
不過想到楚天驕還是一位上過戰場的大將軍,秦本拙又覺得本該如此。
楚天驕最大的特點就是,她隻要覺得對自己有用的知識,便學起來很快。
此時,她伸出了手,仔細的觀看人體胸膛內的臟器,向秦本拙詢問,每一個具體是什麼,那本圖譜上是怎麼描述的。
秦本拙將自己所知的一一向楚天驕講解。
楚天驕比照那支箭鏃紮入的位置和深度,伸手在屍體的胸腔內比劃著,說道:
“原來,那根箭鏃正好紮在了心肺之間的縫隙處,阿鈺才未立即斃命。咱們不僅要分毫不差的將箭鏃筆直取出,還不能讓倒鉤傷了旁邊的大血管……”
“大人真是聰慧無比,一看就明白了這治療過程中的難度。小的實話實說,小的真沒有對人體實施過這樣的治療。
開活人胸腔,和死人的胸腔,差彆太大了。小的怕屆時稍有失手……”
楚天驕打斷了秦本拙的話,出去讓親衛拿幾支箭來。
看到楚天驕拿著箭,走到另外一具屍體跟前,秦本拙不明白楚天驕要做什麼。
當看到楚天驕對準那具屍體相同的位置,紮下箭矢時,秦本拙嚇得手中的刀掉進了前一名死者的胸膛中。
“這還是一名女子嗎?我莫不是見鬼了?”
秦本拙膽子再大,看到楚天驕,也害怕了。
楚天驕卻仿佛沒有察覺一般,徒手掰斷了那支箭的箭尾,然後對秦本拙道:“你來試一試,看能不能在不損傷內部臟器的情況下,取出箭鏃。”
秦本拙當然明白,楚天驕這是在讓他預演治療過程。
壯著膽子,他挪了過去,在楚天驕的催促下開始動手。
連續兩個時辰,秦本拙在楚天驕的威懾下,不停的模擬開胸取箭的過程。
當外麵傳來雞鳴聲時,這間停屍房的四具屍體,都被秦本拙開胸過一次了。
秦本拙實在沒力氣了。
楚天驕問:“現在你有幾成把握了?”
秦本拙怕楚天驕再讓他開一具屍體,慌忙伸出了右手,舉起了巴掌道:“五成,主要是活人的出血量,我還估計不準,不知道那位公子,在取箭的過程中,會否失血過多挺不住。”
楚天驕心知不能再拖延時間了。
“無妨,咱們現在就回去取箭鏃,若有意外,不怪你。”
走出義莊,楚天驕將秦本拙丟上了馬車,讓他在馬車上閉目養會兒神。
回到州牧府,楚天驕先去查看了一下陸鈺的情況。
陸鈺已經開始發熱,張大夫等人給他灌過退熱的藥劑。
陸鼎峰按照楚天驕臨走前的吩咐,用烈酒替陸鈺擦拭過身體。
陸鈺嘴裡含著張大夫家拿來的人參片,一張玉臉染上了紅雲,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像兩把漆黑的刷子。
楚天驕俯身輕撫了一下陸鈺的臉頰,柔聲說:“阿鈺,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賭一賭了,你一定要挺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楚天驕的存在,昏迷了一夜的陸鈺睜開了眼,迷茫的看向楚天驕,雙唇蠕動,含糊的叫了一聲:“大王!”
一滴淚從楚天驕的臉上滑落,可惜陸鈺沒看見,就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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