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驕沉吟片刻後,對張如景說:“你先去勾連甘州的醫者群體,透出風聲給他們,讓他們不要隨便參與進我州牧與龐家的爭鬥中。
否則後果自負。
隻要他們不聽龐家號令閉館,藥材的事,我來解決。”
張如景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道:“謹遵大人指令。”
“你回家等著,三日後我就派人下達文書,革了龐百壽的岐黃會會長一職,任命你為會長。
太醫院那邊,我也會去信打好招呼。”
張如景心裡忐忑,但自己既然已經上了楚天驕的船,也隻能相信楚天驕了。
送走張如景後,楚天驕就開始寫信。
將幾封信寫好後,命人快馬送去上京。
剛回到後宅,就聽說王庭又來了。
王庭是來要糧種和耕具的。
楚天驕的案頭上,已經積壓了一摞各縣縣令要糧種和耕具的文書。
耕具鐵器工坊已經在加班加點的製作。
生產出來的耕具,以州牧府的名義買下,發放各縣,租借給農戶。
至於糧種,就沒那麼好解決了。
之前楚天驕曾經準備過一批糧種,數目是按照甘州當時境內的耕地數目準備的。
如今耕地增加,所需糧種數目也在增加。
再從外地購買,顯然是來不及了。
而當地存留的糧種,都在世家富戶手中。
楚天驕聽到王庭說明來意後,焦頭爛額,抬腳走進了陸鈺的病房。
陸鈺斜靠在床上,看見王庭和楚天驕一起進來,一把扯下了掛在脖子下麵的手帕。
洛霓裳正坐在他的床邊,端著一碗藥,在喂他。
看見陸鈺扯掉脖子下的手帕,不滿道:“扯掉做啥?待會兒衣襟上又沾上藥汁了。”
陸鈺生無可戀的彆開了頭。
這位何姑娘,年紀輕輕的,行事像一位老祖母一樣,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卻總把他當三歲孩童般管教。
陸鈺每次不滿時斥責,或者發脾氣,這位何姑娘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位受傷的老祖母。
陸鈺就會莫名其妙的心生愧疚。
次數多了,陸鈺也懶得說她了,隻要不太出格,他就當自己是個工具人,任由洛霓裳擺布。
陸鈺自幼母親去世,卻從這位何姑娘身上,體會到了一種類似於“母愛”的東西,有時,他不禁想,這不會又是我娘吧?
這種想法一升起來,想到自己當初被桑葚那丫頭騙得有多慘,陸鈺就趕緊的甩甩腦袋,將這想法拋掉。
洛霓裳強迫著陸鈺喝藥後,告辭離開。
王庭看見陸鈺已經能坐起來喝藥了,高興的走過去喊道:“阿鈺,你小子總算是活過來了!”
陸鈺立即想到了那日在夢中聽到的王庭的聲音。
他小心眼的飛了個白眼給王庭,陰陽怪氣的酸道:“是啊,我命大,死不了!怎的?你巴不得我死了,好搶我家大王?”
王庭看他那副茶裡茶氣的樣子,恨不得飛起一腳踹過去。
“切,誰稀罕你家大王了?我那天是為了叫醒你,故意哄你的。”
陸鈺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望向楚天驕,告狀道:“大王,你可聽見了,王胖說他不稀罕你!你還是他的上官,當著你的麵,他就敢這麼說,可見平日裡心裡不知道怎麼詆毀你呢!”
從小就被這“小綠茶”當麵告黑狀,王庭也習慣了。
“切,阿鈺,我覺得你還是昏迷的時候可愛些,好好的一人,乾嘛要長一張嘴呢?”
說完,王庭扯了扯楚天驕,問道:“楚天驕,你說是不是?”
楚天驕還在想公事,根本就沒聽見他倆說啥,隻聽到了“嘴”這個詞。
被王庭一扯,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眼陸鈺嫣紅的嘴唇,慌忙擺手道:“我可沒親他的嘴,是你和李匡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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