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公子會不會太過自謙了?
據我所知,李四公子少年英才,在東征之時,在臨海城下,跟著楚家的大丫頭殺入上官烈的陣列,立下大功。
又孤身入東夷,刺殺東夷二皇子上官烈,並且順帶救出寧王世子。
李四公子此去甘州,應該是知道自己的使命的,怎麼可能連楚家的兩位將軍,都沒接觸到?”
葉林軒銳利的眼神,看得李匡心裡直突突,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在揭穿李匡的偽裝。
這時候,李匡的腦海裡出現了楚天驕的樣子。
這次從甘州回上京,楚天驕一路上並未叮囑李匡對甘州的事保密。
李匡卻知道,楚天驕在甘州的布局,是絕對不能讓葉林軒等人知道的。
楚天驕不提,那是因為楚天驕相信自己。
李匡叮囑自己,一定不能讓楚天驕失望。
李匡唇角微微上揚,突然,腦海中楚天驕的形象旁邊,亂入了一個茶裡茶氣的身影。
李匡甩了甩頭。
為什麼最近隻要一想到小師妹,陸鈺的樣子就會陰魂不散的出現?
陸鈺最近纏楚天驕纏得緊,特彆是每當李匡去找楚天驕時,陸鈺必定會如鬼魅般如影隨形。
以至於李匡隻要想到楚天驕,連帶著就會腦中多出一個人影。
“咦,如果現在是阿鈺在麵對葉林軒和四皇子,他會怎麼辦?”
李匡想到,如果此時是陸鈺在麵對自己當下的情景,一定會用茶藝化解一切質疑。
不經意間,李匡開始模仿起了陸鈺的神情和語氣。
他原本硬朗的麵部輪廓,輕顫了幾下,像是受到了驚嚇般,聲音中帶著些委屈,哀怨的瞅了他二姐夫陸兆淩一眼道:
“呃……楚家人又不傻,他們既然知道我是李家人,又是四殿下的妹夫,我到了甘州,沒把我生吞活剝了,已經是萬幸。
從到甘州的第一天起,我無論走到哪裡,都感覺背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
彆人估計已經將我查了個底朝天了,我還想接近楚家兩位將軍,不是做夢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努力的想象著自己就是陸鈺那茶精,務必要將自己打造成羊入虎口的形象,將少年人的委屈和倔強,表現得恰到好處。
果然,看了李匡的這段表演,葉林軒的麵色緩和了一些,歎道:“確實難為李四公子了。楚家人對你早有防備,在甘州,你也的確難有所作為。
但是,你從軍營裡查不到什麼,楚家那丫頭不是暫代州牧一職嗎?他在甘州,都實施了些什麼政令,你總知道吧?”
李匡苦大仇深的說:“楚天驕這小丫頭片子,到了甘州,每日就愛在街上耀武揚威,不務正業。要說政令,幾個月下來,也就修了條從武勝縣到隴城的路,其他倒是沒做什麼。”
“甘州的春耕情況如何?”
“慘!
慘不忍睹。
甘州本就貧窮,耕地都在世家手中,百姓沒地沒糧種,春耕形同虛設。”
葉林軒點了點頭:“楚家人本就不通政務,該是如此。”
終於,葉林軒問到了重點:“你在甘州,可見過暗夜司的人?”
淩寒冰到甘州州牧府時,李匡正在甘州大營,他還真沒見過。
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