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楚家人站在州牧府門前,送彆了王舟舟小朋友。
王舟舟被王庭按在馬車裡,嚎得地動山搖。
楚清言捂著臉,不忍直視。
楚瑉宇將她抱了起來,安慰道:“小清言啊,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分彆,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楚清言無語,心道:“侄曾孫,長進了啊,娶了個有學問的媳婦兒,竟然還會玩意境了。
這話適合你們小兩口,可不適合我這太婆。”
不過她也隻能在心裡吐槽一下,外人看見她將臉埋在楚瑉宇肩膀上,還以為她正傷心著呢。
王家的馬車漸行漸遠,一隻信鴿撲楞著翅膀,落到了州牧府的鴿房。
楚天驕收到了鳳癸送回來的訊息。
看到鳳癸說的情況,楚天驕氣憤道:
“是匪還是民,都在官軍的一念之間。
豫南的災民,是因為餓的活不下去了,才跟著起義軍走的。
官府不管他們的死活,那些起義軍管,這能怪得了災民嗎?”
楚天驕想到前世馮之夏將這些災民當叛軍一起殺了,就不寒而栗。
那可是五萬的災民啊!
這事楚天驕不能視若無睹,她立即請了楚清言和楚瑉宇到書房一起商量。
聽完楚天驕的推測後,楚瑉宇說:“大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咱們西北軍,不能無詔擅自離境。
馮之夏帶了兩萬曲州軍過去。
咱們要救下那些災民,必定會跟曲州軍對上。
這私自出兵可是大罪,不但你的官職不保,還可能影響到四叔和爹。
咱們楚家說不定會因此失去西北軍的軍權。”
楚天驕自然知道楚瑉宇說的這些後果。
她那日雖然與楚清言說,萬一到了哪一天,她不得不反了陸家的江山,希望楚清言支持她,可楚天驕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如果她此時反了,楚家就變成了亂成賊子,失了大義。
這對楚家不利,對離國的百姓也不利。
但讓她蟄伏,眼睜睜的看著五萬災民被殺,楚天驕又做不到。
她說:“不用大軍出動,我就帶一百親衛,喬裝趕去豫南。
到了那裡,我再想辦法將那些災民救下,見機行事。”
楚瑉宇急道:“你帶一百人過去,有什麼用?
那可是兩萬正規軍對五萬叛軍。你一百人過去,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楚天驕安撫楚瑉宇道:“二哥,你彆急,我不是去打仗,我就是去想辦法。
也許,我能夠說服馮之夏,隻抓匪首,放了那些災民。
也許,我能將災民引走,實在不行,就將災民引到甘州來。”
楚清言有些不讚成:“驕驕,咱們甘州已經接收了關中近五萬的災民,再接收豫州災民,真的吃不消了。
不說彆的,就現在這些災民,咱們糧食都不夠。”
楚天驕想了想道:“豫南靠近徽州,不行我就將災民往南引。
薛伯伯不是調任江南道總督了嗎?
到時我派人給他送信,看江南能否幫著安置這些災民。”
楚天驕說的薛伯伯,就是原來的湘南道總督薛常勝。
因為南寧王的案子,薛常勝也算立了功,事了後,遷任了江南道的總督。
薛常勝曾經在老離陽侯麾下任職,跟楚家情義深厚,楚天驕想到屆時或許可以將一部分災民送到薛常勝的治下。
隻不過離國軍政體係分離,薛常勝主管的是江南的軍務,要安排災民,得借助主管政務的州牧,這隻能到時再讓薛常勝引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