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布英哈欠連連,向阿史那陀缽請旨再休戰一天。
阿史那陀缽自己昨晚也被驚動得失眠了一夜,疲乏的揮手讓大家都退出去休息,同意了再休戰一天。
到了晚上,睡好了的布英,精神抖擻的站在營地外,指揮著隊伍設下埋伏。
“今晚離國人要是敢再來,我定叫他們有去無回。”
西戎士兵休整了一天,也都精神抖擻,準備著夜戰。
誰知,等了一夜,除了等來了幾隻扛凍的蚊子,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布英氣憤不已,隻得回營帳睡覺。
睡了不足一個時辰,就被阿史那陀缽派人來催促攻城。
布英帶著他的人,先到陽關下罵戰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罵陽關守將是個鼠輩,隻敢偷偷摸摸的搞夜襲,不敢光明正大的出城一戰。
鄭北在城樓上聽見了,氣得跳腳,向楚天驕請示:
“大表妹,讓我出城跟那些西戎賊寇打一場!”
楚天驕勸道:“大表哥,他們跑來罵戰,不就是急了嗎?讓他們罵,你不想聽就塞上耳朵。
你沒看見西戎人三軍都往前壓了嗎?一旦咱們出城應戰,他們必然會三軍一起壓上,以報前兩日之仇。
咱們就那麼點人,可折損不起。”
鄭北也明白是這個道理,但心裡就是窩火。
最後,向楚天驕討要了殘月彎弓,射殺了城下那會用離國話罵人的西戎士兵,才算出了這口惡氣。
西戎人又開始攻城了。
不過可能因為昨晚警戒了一夜,這些來攻城的前軍士兵,明顯精力不濟。
到了傍晚,布英就鳴金收兵了。
這一日的攻城戰,打得有點敷衍,雙方損失都不大。
入夜後,布英照常安排好了值夜的隊伍後,倒下一沾枕頭,就打起了呼嚕。
前軍的大部分士兵,都跟他情況差不多,疲累不堪,倒頭就睡。
誰知,到了子時,敵軍夜襲的鑼鼓聲又響起了。
“夜襲,夜襲!”
布英被吵醒時,真想掐死那個陽關的守將。
又折騰了一夜後,第二日的攻城更加敷衍。
如此連續好幾天,離國士兵每次夜襲,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到了後來,布英每晚都安排一隊人馬守在營地外警戒,聽到響鑼也隻叫親衛出去看一眼,接著繼續睡了。
士兵們則更是習慣了,聽到響鑼,有些人都懶得動彈。
這一夜,鑼鼓聲又響起了。
隻不過,比前幾天更加的急促。
鑼鼓聲中,還夾雜著慘叫聲。
楚天驕今夜不僅帶了一萬輕騎兵,還帶了六千重甲營士兵。
一萬六千人,開始衝營。
那些負責警戒的士兵,根本不是重甲騎的對手,營地裡的防禦,被這一道鋼鐵洪流衝成了齏粉。
還有一萬陽關老兵,跟著衝進營地裡砍殺。
所到之處,刀光血影,多少西戎士兵,還在沉睡中,就被收割了性命。
“撤!”
楚天驕同樣不戀戰,殺了個對穿後,就立即下令撤退。
布英是被親衛推醒的,“二王子,敵襲,真的敵襲!”
布英慌忙跳起來,都來不及覆甲,提著刀就衝出了營帳。
等到布英追出營地時,跟鄭北率領的斷後老兵,隻差半裡路的距離。
布英一路追到陽關下,城樓上,箭矢如雨,掩護著這些斷後的老兵,回到了關內。
布英血紅著雙眼,盯著陽關城樓,破口大罵:“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