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林軒下朝之後,回到吏部,卻無心辦公。
昨日從厚德殿內,傳來的那一聲暴喝,他也直覺的認定了就是皇帝陸雲奎的聲音。
可他實在有些想不通,既然皇帝隻是病了,為何葉貴妃不給他傳信呢?
這時,貼身隨從進來稟報,有人送來一封密信。
葉林軒拆開信後,看到上麵熟悉的標誌,眼底泛起一層嫌惡。
他將密信燒掉後,起身去旁邊的衙房,吩咐吏部侍郎方高遠他出去一趟,一個時辰就回來。
若是有緊急公務,等他回來再定奪。
方高遠連聲稱是,起身恭送葉林軒,態度和煦,十分乖順。
等到葉林軒轉身後,方高遠的目中,卻流露出一絲憤懣。
上一次葉林軒被貶,這方高遠曾經短時間的暫代過吏部尚書一職。
但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人抓了個錯處,降回了吏部侍郎。
而剛被降職不久的葉林軒,又起複做回了吏部尚書。
方高遠認定這是葉林軒搗的鬼,雖然表麵上對葉林軒恭恭敬敬,但心中早就恨之入骨。
他想到了王丞相暗示過他,盯緊一點葉林軒。
心中一動,等葉林軒出門後,悄悄的跟了出去。
葉林軒出了吏部後,就上了馬車。
馬車七拐八拐,拐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
這小巷中,有一家雅致的茶室,茶室內隻有包間,非常適合與不願公開身份的人見麵會談。
葉林軒從下馬車開始,就披上了一件帶兜帽的披風。
整個人都隱藏在了披風之中,他低著頭,茶室老板甚至看不清他的麵容。
茶室的老板娘是一名中年婦人,似乎對客人的這樣打扮,已經見怪不怪了。
“櫻花廂。”葉林軒用低沉的聲音,報出了與人約定好的包間名。
老板娘親自將葉林軒引上了二樓指定的包間。
包間內,已經有一名客人等在那裡了。
兩人見麵,也不客套,相對而坐,彼此都穿搭得嚴實,也沒有脫下披風或掀開兜帽的意思。
葉林軒問道:
“你前幾天不是還傳訊說被人盯上了,不宜見麵嗎?怎的今日這麼著急,竟然傳訊到了衙門?”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葉林軒的不滿,卻並不示弱,聲音冷然道:
“怎麼?怕我連累了你?彆忘了,那人是你舉薦進宮的。我沒事,你才能沒事。”
葉林軒冷哼道:“除了陛下,這誰知道?陛下至今沒有追究我,就說明陛下根本不在意是誰舉薦的那人。”琇書蛧
“那暗夜司的人怎麼會盯上了我?”
“這我哪知道?或許是因為彆的事。”
聽葉林軒如此說,對麵的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時包廂外傳來了腳步聲,兩人都警惕的不再說話,盯著包廂門。
門外傳來了老板娘輕柔的聲音:“客人,您點的茶送來了。”
這間茶室的規矩,是絕對不會未經客人同意,輕易推開包間門的。
葉林軒看向了對麵那人。
那人頷首:“我點的。”
葉林軒這才放鬆了下來,叫老板娘進來。
“客人,這是您點的六安瓜片和君山銀針,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