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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是大部分是原69章,現69章已替換,可以回去看啦
哈哈終於到了這一刻,白舒的身世我忍了好久了
大家跨年夜見啊
“當年是我算計了你身邊的人,”白舒一眨不眨的看著廉頗,讓他看清自己的認真,“當年是我算計了那個從長平之戰幸存下來的男人,我知曉他定然認識邯鄲的武將,所以我讓他看到了我的天賦和能力,將我推薦給了他所認識的人。”
這麼多年了,那些被埋沒的事情,在大叔戰死沙場,老管家自廉頗離去後自儘,藺相如病死榻上後,他萬萬沒想到竟然也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刻。
那看起來平滑廣潤的皮膚背後,是無法與和的傷疤與已經腐爛的膿皰。
看著光鮮,實際上鮮血淋漓。
廉頗緊握的手因為震驚一僵,而白舒趁著這個機會掰開了他的手指,從他麵前向後退了一步,重新拉開距離“你以為,為什麼藺相如最初想要將我留在他的身邊明明被托付的是你身邊的人,他卻想要從你手裡要人”
措辭有理言之有據,但心中卻是壓抑不住的惡意迸發“因為當年的那一切,是我算計來的。”他裂開嘴,卻不知自己的笑容是多麼牽強和扭曲,“因為藺相如看出來從始至終,我與你都不是一類人。”
“藺相如多麼的擔心你啊,他知道你算計不過我,他知道若是隻留你一個人,你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他擔心你,直到死,他都在為你謀劃著。”惡毒的語言自白舒的嘴中吐露,“可你呢,他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
言及藺相如,廉頗的所有情緒轉為了震驚和內疚“我回去了的,”他呢喃著,看著白舒,“當我得到消息後,我回去了的。”重複著,不知是對白舒的反駁,還是對他自己內心波瀾的規勸。
當年你看到的果然是他,白舒眼中劃過了驚詫,他竟然真的回去了當初沒能直麵那個被懷疑是廉頗的人,白舒還以為是係統是在說笑,因為在他的認知中,那個時候廉頗應遠在他國,便是得到消息也來不及趕回。
又或者他本是來不及趕回的,可傳信的人傳信的
時間要比對他更早。
看起來藺相如對他,比你想象的更加重要。而藺相如一直吊著那一口氣,也真的是為了等廉頗的回來。係統省下了關於白舒對廉頗和藺相如又究竟算是什麼的話題,對這一對兒糾纏一生的文臣武將頗為感歎,一生若是能有這麼一個朋友,也算是值得了。
朋友
“我多陰險狡詐啊,我多詭計多端啊,而你多麼光明磊落呢”白舒看著廉頗,心中卻想到了藺相如,“你是多麼的光明磊落啊,輸要輸的清楚明白,走也要走到大大方方,便是離開也要讓百姓於心中歎惋相送。”
滾滾惡意之後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酸楚“你多了不起啊,因為不想不願不忍,所以你坦蕩的拋下了趙國的百姓。因為不肯不滿不甘,所以自我催眠,說你留下了我,要我替你保家衛國,以無愧於你的良心可你有良心麼”
“你在埋怨我當年秦國以救燕國之名圍攻趙國時,我沒有挺身而出,那麼你又在哪裡呢”若此刻他們身在戰場,那白舒此刻定然是步步緊逼的那個,“你在埋怨我在趙偃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挺身而出維係他這個王的威嚴,那為什麼你不出現呢”
麵對白舒的質問,廉頗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哦,對了,你離開了。”這並非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充滿了感歎的陳述,“你在那之前,就已經離開了趙國。但是你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的呢仔細想想的話,似乎是因為趙偃的調令吧。”
白舒看著廉頗“你瞧,因為你知道去往邯鄲之後等待你的是什麼,你選擇了離開。這樣的你與我又有何異呢隻不過我選擇了抗旨不遵,而你選擇了離開歸根結底,不都是一樣的麼”
“若你有良心,”有時候平靜的質問,比聲嘶力竭的怒吼,更加深入人心,“若你有良心,又為何回把藺相如丟在那人心莫測的邯鄲,留他一個人在陰謀算計的最中央死去他庇護你那麼多年,甚至為了你的任性在最後用儘手段將你留在了邊關,成全了你的願望,你可又對他做了什麼”
你選擇了離開,選擇了在災難到來的時候留他一個人在原地,你選擇了
辜負曾經與他與我的承諾,沒有死在沙場上,更沒有回到邯鄲與他共患難,而是選擇了離開。
這樣的你,良心又在何處呢
“若你有良心,你可記得當你離開時我才不過是個沒有根基的孩童,你所留下的也不過是廉頗將軍身邊身手不錯的小家夥這一個空頭稱呼,和讓他們知曉我這個人的存在而已。”淺棕色的眼眸在陽光下折射著彆樣的情愫。
“我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又算是什麼恩惠”淺棕色的眼眸直視廉頗蒼老的臉龐,白舒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藺相如的影子。隱約之中,白舒看到了一雙手庇護在廉頗的左右,讓他遠離紛爭,佑他平平安安。
廉頗一生都那麼幸運,年少時有先王庇佑,中年雖然失意卻也有藺相如的相伴,甚至他這位好友直至死也牽掛著他。當兩人距離拉開,歲月與年輪的殘酷與偏愛才得以彰顯,當青壯老去,少年便已長大。
“若這也能算是恩惠,那這些年我替你守著趙國的邊關,替你送走了藺相,甚至容忍邯鄲那個蠢貨,這樣的回報於你來說難道不夠麼”
“你以為,我稀罕如今的一切麼”白舒直視廉頗,“若真的說起恩惠,或許藺相如於我的恩惠要遠超於你。”白舒抬手,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刻滿了趙國文字的佩玉,緩緩舉起於廉頗麵前,任憑它在空中搖晃旋轉,“這樣東西,你認識的吧”
那日他再見藺相如的時候,對方已經溘然長逝,但一直侍奉於藺相如身邊的喜卻交給了他一個盒子。盒子裡是一卷寫滿字跡的白布,還有著一枚能夠走通整個邯鄲,藺相如耗儘一生維係的巨大情報網。
那日他是意外的,他本以為藺相如不喜歡他,一直以來他從藺相如那裡得來的隻有提防和警惕。可當藺相如病逝,他卻選擇將一生成果托付的確實他這個或許並不討喜,甚至在他身前對其頗為警惕的,來路不明的孩子。
“你認識,”不等藺相如回答,白舒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當然認識,這些年你不就是靠著這個監視著我麼,你不就是通過這張網,觀察著邊關的動靜,以此來判斷我是否有辜負了藺相如的希望,有違背當初的諾言麼
”
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這些年廉頗的動作“喜與樂的娘來找我,他娘再嫁的那個男人,都是你安排的吧。”冷眼看著廉頗,原本的溫存在這一刻被徹底的撕破,“你賣給了趙遷多少消息,才換回了如今光耀回到邯鄲呢”
“這樣的你,做了這麼多事情的你,又能拿什麼來質問我呢”
廉頗不答,他的視線落在了那被白舒吊在手中,來回旋轉,刻滿了趙文的牌子上,記憶卻疏忽想起了當年藺相如病重,他千裡趕回邯鄲,再見故友最後一麵時,對方拉著他的手,向他道歉的場景“你知道麼,”他說,“藺相如這一生英明,從未犯過大錯。”
白舒不語,他隻是將手中的牌子向前一拋。那寫滿趙文的牌子往日顯然是被精心嗬護的,此刻被人棄之如履的拋擲在地,掀起了小小的揚塵。
“他至死,都在和我說,我是對的。”廉頗沒有去撿那牌子,他垂頭看著地上的揚塵,“他說他英明一生,到了最後竟然不如我這個老莽夫看人看得準他說,你值得托付江山他竟然說你值得托付”
廉頗的笑聲中帶著哭意“當年他勸我,說留你不得,說你不是趙人,不會置身處地的為趙國著想,說你或許會成為攻己之矛,刺入趙國最脆弱的地方。”時光流逝,曾經縱橫戰場的男人已不再年輕,“可你知道當年的我,是如何回答他的麼”
白舒麵無表情的看著廉頗。
“我說,你隻是個孩子而已,若是連一個孩子都能和家國大事相提並論,那我這個信平侯也不用當了。”很多話,如今再看隻剩苦澀,“他走的早啊,他走得早”似是承受不住這樣大的打擊,廉頗的步子有些踉蹌。
“若是他還活著,若是他看到了如今的局麵不,若是他還活著,你早就死了。”當廉頗抬頭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隻有仇恨,“藺相如總是對的,他一直是對的,他永遠是對的,當年就不該留你,當年就在繈褓中扼死你。”
白舒抿唇“你做不到。”他知那隻是廉頗的比喻而已,“你說我枉為臣子更枉為趙人”繞過了藺相如的話題,重複著之前廉頗對他說的話,“可在我從未臣服於你所謂的王,更不稀罕你以為令你自己感動的趙人身份,又有哪裡說得上是辜負和枉負呢”
這話不知戳到了哪裡,隻見廉頗緩緩俯身,撿起了地上的牌子,不再去看白舒“的確,”他緩慢道,傴僂的身子帶著那牌子緩慢站直,“你的骨子裡,流的是秦狗的血,便是再怎麼訓,又如何能真正地成為趙人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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