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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集市上回府,路過主殿門外時,白舒聽見了房間內的爭吵聲。
“大哥”被向後扯了一下,衝在最前麵的樂不解的回頭去看自己的大哥。反倒是同樣聽見房間內爭吵內容的喜,鬆開了牽著白舒的手,主動牽過了樂。
他將一臉茫然的弟弟拉到身後,對著白舒微微躬身“兄長既然在意,就去問問吧。”他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我送樂回去就可以了。”
白舒僵停在半空的手在虛空中握了握,順手插回了口袋中“抱歉啦,”左手在空中揮了揮,對著被喜拉到身後的樂打招呼,“明天給你賠禮道歉,就隻有這一次,好不好啊樂”
“不要”尚還年幼的樂鼓起嘴,將自己的不開心全部展露在了表麵,“說好今天大哥要陪著我一起睡的,大哥你說話不算話,是要被壞人叼走的”
樂的話已經十分冒犯了,聽見樂對白舒的無禮,他的話剛說完就被喜用力扯了一下“你怎麼和兄長說話呢”
喜的口氣並不很友好,這讓樂的神色越發委屈了。但被慣大的孩子從來都沒有不敢做的想法,他很快從懼怕中拔出,抬頭瞪了喜一眼後,用力掙開了自己親兄長的手“才不要和你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奇怪家夥一起呢。”
他不顧自己因為用力掙脫而紅起的手腕“你是誰啊,莫名其妙跳出來說什麼是我的二哥,樂才沒有二哥呢,隻有大哥”他說著,小跑到了白舒的身後,用之前掙脫喜的手主動牽住了白舒的手腕。
其親疏與信任,昭然若揭。
喜倒是沒有很傷心,實際上他臉上的表情隻是越發的不讚同和嫌棄“你給兄長添的麻煩夠多了,近日我就不該”
“喜”眼瞧著喜就要開始訓斥樂的白舒,急忙出聲打斷了他,“樂還小呢。”他單手按在樂的頭頂,在勸阻了喜後,又蹲下身看著樂,“喜是你的嫡親兄長,對你的意義就像是你對三丫,所以以後不可以這麼說話了。”
“三丫也沒有很重要。”樂小聲嘟囔了一句,“她都有娘了,乾嘛還和我搶大哥”一邊說,一邊仇視的瞪向喜,瞬間就把這人和同自己搶大哥畫上了等
號。
“樂”白舒無奈的笑了,“這種時候,之前我是怎麼教你的”
小男孩兒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大哥,不情不願“那你要怎麼補償我”沒有鬆開抓著白舒手腕的小爪子,試圖討價還價,“先說好,我承認的兄長隻有你一個,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家夥,三丫給他就算了,你不行”
這種隻有小孩子才能說的理直氣壯的獨占欲,讓白舒哭笑不得“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邯鄲麼”看著自己蹲下身後,剛好和他視線能夠持平的小家夥,“喜是從邯鄲來的哦,大哥罰他今天給你講講邯鄲的樣子如何”
“哎騙人的吧”樂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喜的身上,“為什麼這種還沒有大哥你好的家夥,會是從邯鄲來的啊等下,為什麼他就不在雁北生活啊”樂早已不記得他們初來雁北的那些日子了,在他的記憶中他就是雁北土生土長起來的人。
白舒笑著起身,將對因為好奇而暫且遺忘了之前不快的樂,再次交給了喜“雖然還小,但是小孩子也有自己的主意啊。如果你一定要強求的話,他隻會更討厭你的。”
他說的是之前喜主動拉走樂的舉動,然而讀懂了白舒言下之意的喜不以為意的撇嘴“有沒有什麼關係嘛,”同樣不爽,但是比起樂,喜還是維持了表麵上的平和,“反正他說的也挺對的,和兄長比起來,他也不怎麼重要。”
“喜”白舒蹙眉,“這話不能亂說。”
對此,喜做了個閉嘴的動作,牽著正好奇打量他的樂離開了主院。
而白舒拍了拍起皺的衣服,覺得養孩子真實超級麻煩啊所以果然養這兩個就夠了。
你這叫做養係統發出了嗤嗤聲,放羊式的放養才是真吧。
對於係統的打趣,白舒哼了一聲,轉身朝著主院走去所以,小孩真的很麻煩啊。他側耳傾聽,即便隔了這麼遠,卻依舊還能聽到不遠處自房間內傳來的爭執聲。
自廉頗離開雁北已有兩月有餘,邯鄲對雁北新任將領的調令一直未到,眼瞧著雁北無首,又即將入冬,整個北境的人心越發焦躁了起來。
這樣的氛圍也影響到了駐守的將領,幾乎沒一日
都能夠聽見府上那些群聚的高官們爭執不休的聲音,從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到糧餉駐防等大事,都能夠成為他們爭吵的焦點。
而最近的他們爭執不休的地方,是即將到來的冬日。
豈碼在聽到他們爭執的話題前,白舒是這樣想的。
“和整個雁北比起來,那幾個村子無足輕重”說話的中年人眼眶微紅,“若是能用幾百人的犧牲換來整個雁北的太平,有何不可”
白舒的後背貼在石牆上,冬日的沁涼刺入脊背,直入人心。
“你瘋了麼,”有人同意,自然也有反對的人,“若是被他人知曉了你這個決定,你就算不是千古的罪人,接下來的百年內也會成為世人唾斥的對象。”
“那我們還能怎麼辦”最初說出這個想法的男人聲音哽咽,“沒有糧草,沒有足夠的兵甲,甚至邯鄲那邊兒連將領都沒有派來沒有出兵的指令,我們任何的動作都是錯誤的,是可以被論以反叛的啊。”
這樣艱難的局麵,讓一群大男人沉默了。
“真的一點兒糧草都籌集不到了麼可惡”聲音到了最後是咬牙切齒,“那些奸商,混蛋,貪婪地暴徒,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賺錢賺錢賺錢要是李牧將軍還在就好了,哪怕是廉頗將軍,看在他們這些老將的麵子上,一定不會開出這麼高的價”
“我們手裡有兵,”同樣年輕的聲音,“難道就不能硬搶麼”
“那都是在邯鄲也有頭有臉,還認識不少權貴的家夥,硬搶”回答他的聲音裡帶著苦澀,“如今雁北全靠他們的支撐運作,損失一兩個還好,可若是他們都不來了,或者使詐,雁北就是一片孤島,所有人都沒法好好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