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人都不知道崔家家主和李琰單獨聊了些什麼,但他們知道這門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如果崔大夫人再敢鬨騰,等待她的很可能就是一紙休書。
兩家有條不紊地走著議親流程,李琰巴不得越快越好,但欽天監卜算的時候還是那套說辭,今年已經沒有大吉之日了。
李琰氣不過,跟商渡抱怨,“我還以為能搶在你們前麵成親呢。”
商渡對此隻有冷笑,“那你一定是在做夢。”
要是沒有他和薑穗寧牽線,李琰現在還打光棍呢,憑什麼比他們更早成親?
“二月初九已經被我選了,你彆跟我搶。”
商渡壞心眼地勾起唇角,“我看六月十八就挺適合你們的。”
“那不是還要等八個月?”
李琰抓狂,“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你居然這樣坑我?”
“兄弟如蜈蚣的手足。”
商渡看了薑穗寧一眼,悠悠道:“而穗穗是我過冬的衣服。你說你們能比嗎?”
李琰目瞪口呆,頭一次見有人把重色輕友說得理直氣壯的。
薑穗寧捂嘴偷笑,故意問他:“郡王,若是商渡和九娘都掉進水裡,你救誰啊?”
“他還用我救?當然選九娘啊。”
薑穗寧攤開手,表情不言自明。
——都是重色輕友的貨,都彆互相嫌棄了吧?
玩笑了幾句,薑穗寧又埋頭看起長公主府相關的賬冊資料。
今天商渡正好有空閒,便把資料都搬了出來,又叫上李琰這個苦力一塊幫忙。
李琰翻了幾頁就不耐煩了,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他頭大,握緊拳頭道:“乾脆直接把他抓出來打一頓,我在軍中學過拷問細作的刑罰,姓耿的小子細皮嫩肉,保證挨不過一炷香!”
商渡斜他一眼,“論起刑訊手段,玄衣衛隻多不少,你以為我不想用嗎?”
耿小侯爺真該慶幸他投胎投得好,有一對好爹娘。
薑穗寧也勸李琰稍安勿躁,“就算想對他用刑,也得先找出蛛絲馬跡,否則陛下那裡不好交代。”
李琰歎了口氣,“確實,他還有個好舅舅。”
他發了狠地嘩嘩翻著資料,“……不信揪不出你的狐狸尾巴!”
中午三人在聽風樓用了飯,薑穗寧起身笑眯眯地擺手。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查吧。”
李琰震驚:“弟妹你要去哪兒?還有這麼多沒看完呢。”
“我跟杜家小姐約好了,今天出城去跑馬。”
李琰一聽,心思就活泛了,“跑馬啊,能不能叫上九娘……”
他還能跟著去偷個懶。
薑穗寧無情打破他的幻想:“九娘不會騎馬,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乾活吧。”
商渡放下資料,看她的眸光溫和,語氣殷殷叮囑:“去玩吧,騎馬時小心些,安全為上。”
“放心吧,我們就是隨便跑著玩玩,不會有事的。”
薑穗寧下了樓,去後院馬廄牽出小白馬吉光,撫摸著它柔順的鬃毛。
“小家夥,最近憋壞了吧?今天就帶你跑個痛快。”
吉光一見到主人也很高興,不停地去蹭她的臉。
薑穗寧利落地翻身上馬,到了東城門下,和杜引萱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