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沒點燈,很快響起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
一晌貪歡。
韓延青摟著韓淩雪擠在狹小的臥榻上,神色饜足,隻眉頭微微皺著:“下次彆這麼衝動,小心被人看見。”
韓淩雪倚在他胸口,神色乖順,“知道,我隻是太久沒見你了嘛。”
韓延青笑著親親她的臉,嗓音沙啞,“阿雪,我也想你,在大營的每一日都想著你……”
韓淩雪抵著他的胸口,不讓他再胡鬨,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說話,“母親說,要給你納個妾進門照顧序哥兒……青郎會不會喜新厭舊,不要我了?”
“當然不會,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就夠了。”
韓延青抱著她,語氣篤定,“母親要納妾,就當是給序哥兒找個奶媽子,我肯定不會多看她一眼。”
“青郎你真好。”韓淩雪緊緊摟著他,聲音仿佛摻了蜜,“我們仨才是一家人,要永永遠遠在一起。”
過了幾日,薑穗寧惦記著嫁妝鋪子的事,決定親自去巡視一番。
到了壽寧堂,她先給韓老夫人請安,然後說自己要出府。
韓老夫人皺了皺眉,不情願的道:“我們侯府女眷身份貴重,本不該拋頭露麵,誰叫你出身商戶……罷了,你去吧。”
薑穗寧低眉斂目:“是,兒媳看完賬目就儘快回來,正好給您帶些南邊新來的血燕。”
韓老夫人這才露了笑臉,等薑穗寧走後跟王媽媽說:“娶個商戶女也就這點子好處了,我這裡上好的補品從沒斷過。”
王媽媽賠笑附和:“三夫人知道自己出身太低,可不得想法子討好您麼?”
薑穗寧帶著彩秀到了二門,上了侯府的馬車。
在侯府大門口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您通融通融,幫我給三夫人傳個話……”聲音很是謙卑。
門房趾高氣昂:“薑家大爺,您自己什麼身份心裡不清楚嗎?這裡可是平遠侯府,不是什麼窮酸破落戶都能來打秋風的……”
薑穗寧猛地掀開車簾,不顧儀態跳了下來,“大哥!”
那站在侯府門前,對著門房卑躬屈膝的年輕男子,正是她大哥薑逸。
薑逸轉頭看見妹妹,眼中迸發出驚喜。
他今日穿一身靛藍蜀錦長袍,長發用玉簪束起,身姿挺拔,眉眼溫潤,通身氣派仿佛大家子弟,路人見了都要讚一聲君子端方。
誰會想到他其實出身商賈,是皇商薑氏未來的家主呢?
薑穗寧走過來,俏臉寒霜,冷冷瞪著門房:“我是侯府八抬大轎娶進門的三夫人,我哥哥怎麼就成了窮酸親戚?是誰教你的規矩?”
門房嚇壞了,忙不迭跪下,“夫人息怒,小的不敢。隻是老夫人早就吩咐過,不許閒雜人等隨便上門……”
薑穗寧咬了咬牙,難怪她前世嫁入侯府後就很少見到娘家人了,原來是那個老虔婆從中作梗!
一邊嫌棄她娘家是商戶,一邊心安理得用薑家的銀子……這就是高門侯府!
今日是她恰好遇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哥哥和父親還受過侯府多少奚落刁難?
薑穗寧氣得渾身發抖,她自己受委屈不要緊,可她的家人不該被她連累!
“彩秀,去找大管家,侯府有這樣趨炎附勢,拜高踩低的門房,不是擎等著得罪人嗎?打他二十板子,再攆到莊子上去!”
“哎!”彩秀答應得極快。
門房已經嚇傻了,不住地磕頭求饒。
就連薑逸也忍不住勸道:“寧寧,我沒事……”
畢竟是外院的奴仆,他怕妹妹這樣做是越俎代庖,會讓侯府更加不喜。
“大哥,我們薑家堂堂正正做生意,和宮中采買的大人們也是平等相交,我不允許任何人看輕你。”
薑穗寧神情堅定,顯然是下了決心,要拿這個門房立威。
薑逸感動不已,仔細打量著她,半晌心疼的道:“寧寧,你瘦了,在侯府過得不好嗎?”
如果有選擇,他們從未想過將薑家唯一的寶貝女兒嫁入高門。
可是當初薑穗寧在眾目睽睽之下落水,又和韓延青有了肌膚之親,如果不答應這門婚事,薑穗寧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
“大哥彆擔心,我好著呢。”薑穗寧壓下心頭澀意,故意揚起笑臉,語氣輕快,“你今天過來是有事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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