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逸自小跟著師傅學武,又走南闖北做生意,身手不比韓延青差。
他這一拳用足了力氣,打得韓延青後槽牙都在搖晃,半張臉瞬間腫成了豬頭。
韓延青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薑逸邁過他,大步走上台階就要砸門。
“我妹妹已經接連給你納了兩個妾,還怕再多一個嗎?我倒要看看這裡麵住著什麼國色天仙,勾得你連家都不回!”
“不要!”
韓延青一個骨碌爬起來,趕緊上前阻攔。
他若是真養了外室也就罷了,可這院裡住的是韓淩雪!
若是被薑逸知道他和韓淩雪的關係,那侯府的名聲就全完了。
韓延青緊緊抱住薑逸的腰往後拉,氣得薑逸不停對他拳打腳踢,兩個人在門口扭打成一團。
“薑逸!”
韓延青來了火氣,怒道:“你是想打死我,讓薑氏守寡嗎?”
薑逸也破口大罵:“守寡也好過守著你這個爛人!”
“大哥。”韓延青先軟了口氣,他背抵著大門,好言相求,“你就當我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錯事,千萬彆告訴薑氏,我保證以後不再來了行不行?”
薑逸冷哼,“你寧可置外宅,也不敢把裡麵的女子帶回侯府,難不成她的身份見不得光?又或是下九流的賤籍?”
韓延青聽著他指桑罵槐,也不敢出聲辯駁。
薑逸隻當他默認了,心中更加惱火,“你好歹也是侯府嫡子,怎麼什麼臟的臭的都往屋裡拉?也不怕惹了一身騷!”
韓延青被罵得麵紅耳赤,惱羞成怒,“男人三妻四妾怎麼了?我就隻能守著你妹妹過一輩子嗎?她能給我生兒子嗎?!”
“你混蛋!”
薑逸又舉起拳頭,揮到半空又無力落下。
他能幫薑穗寧安排妾室進府當幫手,卻無法幫她攏住夫君的心。
薑逸冷冷看著他:“你保證以後不再來了?”
韓延青點頭,“我會……會儘快打發了她的。”
“你最好說到做到!”
薑逸生氣地大步離開。
回到人聲鼎沸的大街上,他的心情卻依舊沉甸甸的。
該不該告訴妹妹,韓延青養外室的事兒?
他心事重重,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直到一抹熟悉的涼薄嗓音喚住了他。
“宣奉郎。”
薑逸抬頭一看,驚訝道:“商督主?”
商渡下了馬,打量了他幾眼,忽然道:“宣奉郎似乎有心事,不如陪本督喝幾杯?”
薑逸苦笑了下,“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愁腸百結,他現在確實很想大醉一場。
二人去了聽風樓。
酒過三巡,薑逸不知不覺被商渡灌得大醉,連心裡話都被套出來了。
商渡卻依舊清醒,隻冷白的麵龐上染了一點薄紅,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酒杯。
“新婚納妾,還養外室?”
他輕笑一聲,嘲諷地自言自語,“好好的一個人兒,怎麼就瞎了眼呢?”
商渡輕叩了三下桌麵,屏風後無聲無息閃出一道暗影。
“查查吧,韓延青養的外室是什麼絕色美人。”
天氣越發熱了,棠華苑已經換上了清涼的水晶珠簾,在日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影,投在地上一片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