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王氏一站穩便狠狠推開她,怒目而視:“用不著你假好心!”
她又哭著去抓韓延鬆的衣袖,“夫君息怒,都是妾身沒管好房裡的下人,讓她們在瑞哥兒麵前亂嚼舌頭,妾身回去就狠狠責罰她們!”
韓延鬆冷著臉,忽然一掀袍子跪下來,低聲道:“老夫人,都是兒子管教無方,您要罰就罰我吧。”
韓老夫人冷哼:“大郎可是老侯爺長子,操持侯府庶務,深得信重,我哪敢罰你啊。”
“兒子惶恐。”
韓延鬆看了一眼躲在韓老夫人懷裡的序哥兒,對王氏道:“你回去就趕緊押上那個小畜生,來給序哥兒道歉賠罪。”
王氏一臉不情願,但還是應了聲是。
他又對薑穗寧拱手一禮,“三弟妹,你大嫂一向是個沒腦子的渾人,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薑穗寧側身避過,淡淡道:“大哥言重了。隻是瑞哥兒到底年長幾歲,希望他能當個好哥哥,友愛兄弟。什麼嫡啊庶啊的話,可不要再亂說了。”
韓延鬆神色晦暗不定,又瞪了王氏一眼。
韓老夫人餘怒未消,想起了王氏的前罪,拍板道:“公中還有三千兩虧空沒補上。王氏,你若是再不能湊齊,那我就親自把你送回娘家去!我們侯府可要不起你這樣的媳婦!”
王氏一聽就垮了臉,正要哭訴求饒,被韓延鬆一個眼神製止,恭恭敬敬道:“老夫人息怒,我一定讓她儘快湊齊。”
韓延鬆拉著王氏離開了。
薑穗寧倒是對這位庶出的大爺另眼相看了。
前世她雖然也早早掌握了侯府管家權,但也僅限於內院。外院的一應庶務,還有侯府的各項產業,田地莊子,都是韓延鬆在打理。
薑穗寧和他沒怎麼打過交道,隻知道他很受老侯爺的信任。後來韓延青襲了爵,府裡兄弟分了家,韓延鬆帶著王氏和孩子們出去單過,不再來往了。
韓老夫人還在安慰序哥兒,又親自拿了帕子給他擦去臉上的臟汙,檢查有無受傷。
序哥兒抽泣著,忽然問:“祖母,姑姑去哪兒了?我都好些天沒見過她了,我想要姑姑……”
韓老夫人動作一頓,心虛地瞟了薑穗寧一眼,見她似乎沒聽見,便小聲說:“你姑姑……探親戚去了,過一陣就回來了,序哥兒聽話啊。”
薑穗寧淡淡開口:“序哥兒有母親照看,那兒媳就先回去了。”
不等韓老夫人挽留,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她腦子裡閃過很多前世的畫麵。
曾經她也是真心實意拿序哥兒當親生的來疼。把他抱在懷裡,一筆一劃教他寫字,陪他讀書。
她四處請托,花重金給序哥兒請先生。又讓父親和大哥在各地搜羅孤本殘本,流水樣地送進侯府。
可她操勞半生,最終還是比不過韓淩雪這個生母。
養恩真的就不如生恩嗎?
罷了,多想無益。總之她這輩子絕不會再為他謀劃半分了。
回到棠華苑,彩秀迫不及待地開口:“小姐,大房真想把瑞少爺過繼給我們嗎?”
薑穗寧笑了,然後搖頭,“三房又不是沒兒子了。”
彩秀迷糊了:“那您為什麼要跟老夫人說……”
薑穗寧沒有回答,反而看似沒來由地說了一句。
“算算日子,二爺一家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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