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記?
宋昭愣了一下才點頭,“對,我娘說是我一出生就有的,乍一看就像片楓葉。”
薑穗寧瞳孔一緊,“能不能讓我仔細看看?”
宋昭有些不解,但還是撩開衣角,大方地給薑穗寧看了。
薑穗寧看到那處小小的,形似楓葉的紅色胎記,腦袋像是被大錘狠狠敲了一下。
她喃喃道:“楓葉紅……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是你……”
韓老夫人都敢膽大包天地調換侯府千金了,她怎麼可能放任真千金流落在外,不聞不問?
宋昭越聽越糊塗,見薑穗寧嘴裡嘀嘀咕咕著一些怪話,忍不住抬手在她麵前揮了揮,“穗寧,你怎麼了?”
該不會是被剛才那個突然出現的什麼牛馬將軍嚇著了吧?
薑穗寧定了定神,心下已經有了決定。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讓醫館往鋪子裡送個信兒,再派輛馬車過來。”
薑穗寧握了下拳,眼底閃過冷意,“今晚咱們不回侯府了,去我城外的陪嫁莊子上。”
宋昭想了想也反應過來了,“剛才那個人,不是普通的見色起意?”
她還記得薑穗寧叫破對方身份時,臉上露出的驚懼之色。
薑穗寧咬了咬牙,冷冷道:“那便是老夫人為你選的‘好親事’。”
剩下的她不欲多言,前世的宋昭命運太過慘烈,薑穗寧必定不會再讓她重蹈覆轍。
很快,她陪嫁商行的掌櫃親自駕車前來,得知薑穗寧險些被人輕薄,嚇得不行,連連賠罪。
薑家上下誰不知道大小姐是老爺的掌上明珠,她要是出了事兒,自己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李叔起來吧,這又不能怪你。”
薑穗寧親自將老掌櫃扶起,“侯府的馬車還停在西三胡同裡麵,你找幾個人過去看看,要是東西還在就都搬回來。然後再找個機靈的去一趟玄衣衛衙門……”
薑穗寧壓低聲音,在掌櫃耳邊低低吩咐了幾句,後者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辦到。
她反複問過大夫,確定宋昭被踢那一腳沒有傷到肺腑,又讓他開了最好的藥,這才坐車離開。
上了馬車,薑穗寧還是很緊張,一路上時不時就要幫宋昭調整坐墊位置,生怕她磕了碰了。
宋昭被她的關心和在乎暖到了,讓薑穗寧好好坐下,彆忙活了。
“你光顧著我,那你自己呢?那個畜生沒弄傷你吧?”
薑穗寧不在乎地擺手,“我沒事兒,倒是他恐怕要子孫不保了。”
她那一簪子可是下了狠手的,就像一根筷子狠狠紮進雞蛋,都能聽見“噗嗤”的聲響。
宋昭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拉起衣袖。
光滑細膩,如上等白瓷的手臂上,赫然一大片青青紫紫,隱約還能看出手指印的痕跡。
她佯作不高興地板起臉,“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薑穗寧吐了下舌頭,小聲解釋:“我從小就這樣……稍一使勁就會留下印子,真的沒事啦。”
宋昭堅持,要她也塗上大夫開的藥膏。
她歎了口氣,“那人原本是衝著我來的,倒連累你受了無妄之災。”
薑穗寧一邊揉搓著化瘀藥膏,一邊道:“我倒慶幸今天是和你在一起,不然你一個人招架不住,真被他占了便宜怎麼辦?”
宋昭咬住嘴唇,“我死也不會嫁給這種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