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佩芸以為自己這個理由無懈可擊,薑穗寧不可能不心動。
畢竟二分之一可比五分之一多多了。
但她不知道,薑穗寧壓根就看不上韓老夫人摳摳搜搜攢起的這點東西。
薑家大小姐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薑穗寧正要開口,床上的韓老夫人忽然情緒激動地啊啊啊起來。
——不行,不能分啊!
薑穗寧眼珠一轉,上前握住韓老夫人的手,一臉真誠的道:“母親,我明白您的意思,您一定是覺得這些年對不起昭昭,想要補償她對不對?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些東西平均分成五份的,誰也彆想多拿。”
她抓著韓老夫人的手使勁搖晃,趁彆人都不注意時猛掐她的掌根。
韓老夫人吃痛,又眼睜睜看著薑穗寧曲解自己的意思,一時氣急,終於眼睛一閉暈了。
薑穗寧鬆開手,轉過身一臉正氣凜然的道:“母親剛才發話了,必須平均分。大姐,按理說你是出嫁女,家裡已經給了嫁妝,本不該再拿一份的……”
王氏立馬接上,“就是就是,你一個出門子的姑奶奶,哪還有臉回娘家爭財產啊?快走快走,這沒你的事!”
隻要把韓佩芸趕走,那就少一個人分錢了,正好。
韓佩芸著急,又說不過這麼多人,最後隻好妥協,“好吧,五份就五份。”
薑穗寧率先表態,“三房不缺錢,我們那一份就給昭昭吧。”
韓延柏也發了話,“二房那份也給我妹妹,這麼多年她在外麵受苦了。”
這下輪到王氏和韓佩芸嫉妒眼紅了。
敢情她們隻能分到五分之一,而韓昭一個人就獨占了韓老夫人五分之三的私房錢?
王氏糾結了一會兒也看開了,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韓佩芸剛要說話,韓延柏就瞪了她一眼,“昭昭這些年為什麼會流落在外,難道她不該被補償嗎?”
於是韓佩芸也慫了。
薑穗寧開始分東西,她到底是管家的,眼力又好,那些首飾掃一眼就能大概估出價格。
最後桌上被分成了三堆。韓佩芸和王氏麵前隻有可憐的幾根簪子,幾根金條。
剩下的全都堆到了韓昭麵前。
薑穗寧最後把紫檀木盒也推了過去,笑道:“這盒子的木料不錯,折價也有幾十兩銀子,就當是添頭了。”
韓昭看著麵前堆成小山的金銀珠寶,還有點懵,下意識地想推辭。
薑穗寧正色道:“彆不好意思,這都是你應得的。”
韓淩雪這二十年來在侯府吃的用的,本來都應該屬於韓昭。
這點東西還遠遠比不上呢。
韓佩芸忙不迭把自己分到的東西都裝起來,衣服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後知後覺地才想起來,“母親的私房錢都給我們分了,那她治病喝藥怎麼辦?”
王氏輕嗤,“這麼孝順,不如把你這份拿出來啊。”
韓佩芸當然舍不得了,眼珠一轉,“紹文紹武還在家裡等我呢,我就先回去了啊。”
然後轉身就跑了。
薑穗寧望著她逃似的背影,嘲諷地搖搖頭。
幸虧韓老夫人剛才就暈過去了,否則看到自己親閨女這麼涼薄無情,非得再吐一回血不可。
她掃了一眼站在角落裡,努力裝作自己不存在的趙大夫,淡淡道:“你不用擔心藥錢,儘管開方子就是了。”
她精心布局了這麼久,難道就隻是為了讓韓老夫人癱在床上嗎?
這還遠遠不夠呢。
“我已經讓人把東邊的聽雪樓收拾出來了,你隨時可以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