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背一涼,越發恭敬地低下頭。
“薑氏。”
老侯爺叫她,語氣還算平和,“你帶三郎回去上藥吧。”
薑穗寧福身稱是,“那媳婦先告退了。”
韓延青的二十板子已經打完了,他奄奄一息地趴在長凳上,連喊疼的力氣都沒了,臀部和大腿的位置隱約有血跡滲出,傷得不輕。
薑穗寧讓人直接把韓延青和凳子抬起來走,一直到了書房院子裡,才把人扶下來,進了內室。
她有條不紊地吩咐丫鬟去打水,請大夫,又叫曼娘和蕊姬過來侍疾。
韓延青趴在床上,聽著她冷靜淡漠的指揮,忍不住沙啞著嗓子開口:“你就不能留下來照顧我嗎?”
“不能。”
薑穗寧答得飛快,看向他的眼神裡沒有半分波瀾:“侯府現在是我管家,父親突然回府,一應事務多如牛毛,我哪有空照顧你?”
她看著韓延青一臉委屈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麼,挑眉輕笑:“還是說你不想讓曼娘和蕊姬過來?行,那我讓人去明月閣請雪姨娘……”
韓延青連忙說不用了,訥訥道:“有她們倆就行了,我沒意見,都聽你安排。”
他並不知道薑穗寧早已就掌握了一切,還當她是在壽宴上才發現自己和韓淩雪有奸情的,她現在對自己的冷漠,都是因為還在氣頭上。
他現在想好好跟她過日子了,那以後就得少在薑穗寧麵前提韓淩雪,免得惹她生氣。
大夫很快來了,薑穗寧坐在外間慢慢地喝茶,聽著裡麵韓延青上藥時發出的陣陣痛呼,仿佛連這茶葉都更有滋味兒了。
又過了一會兒,曼娘和蕊姬都來了。
薑穗寧看到曼娘倒是有些意外,“還以為你又要躲懶了。”
曼娘眼巴巴地看著她,“我這不是來替夫人分憂嘛。”
畢竟能逼得韓淩雪鋌而走險,在壽宴上自曝奸情,也有她一份功勞。
可是這都好幾天過去了,也不見夫人來誇誇她……
薑穗寧被她的小表情逗笑了,拍拍她的手,“是,辛苦你了。”
二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隻有蕊姬還傻乎乎的,完全在狀況外,一臉著急地問:“為什麼老侯爺一回來就打了三爺板子啊?他不是老侯爺最喜歡的兒子嗎?”
曼娘一臉無語,小聲吐槽:“這都是他在床上騙你的鬼話吧?”
也就隻有蕊姬會信,還當韓延青是個值得托付的良人。
薑穗寧讓蕊姬先進去搭把手,她低聲問曼娘:“明月閣這幾天有什麼動靜?”
按理說韓淩雪現在已經不是侯府千金,她頂多就是韓延青一個沒定名分的小妾,不該繼續住在明月閣了,於禮不合。
但這幾天侯府的事情太多太忙,薑穗寧還沒騰出工夫來管她。
曼娘歎了口氣,又皺眉:“聽伺候的丫鬟說,她天天把自己關在屋裡,沒日沒夜地唱哄孩子睡的小曲兒,抱著枕頭喊序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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