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盯著藥瓶,“可有,後遺症?”
錢大夫淡淡道:“後遺症肯定會有,但也不會比您現在的情況更壞了。”
這話算是說到了韓老夫人心坎上,她這些日子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口不能言,幾乎徹底成了一個廢人。
更讓她痛苦的是,老侯爺隻在回府那天來了壽寧堂一趟,還是為了狠狠斥責她,罵她欺上瞞下,調換侯府千金,縱容姐弟亂倫,敗壞侯府名聲。
還說要不是看在她年紀大了,又為他生兒育女的份上,他一定要休了她。
從那以後,他就再沒來過後院,而是日日和方小娘待在一起,甚至還抬舉那個女人跟薑穗寧一起管家。
這情景,和當年嶽家出事後,老侯爺抬舉她來打壓嶽夫人,何其相似?
這個男人薄情寡性,二十年都沒變過。
錢大夫走後,王媽媽小心地拿起藥瓶,“老夫人,您要用嗎?”
“用,當然要用。”
韓老夫人話裡帶著一股狠勁兒,“我要是再這麼一直躺下去,豈不是讓那兩個小賤人得意了?”
這說的是方小娘和薑穗寧,韓老夫人連她們兩個一起恨上了。
王媽媽拔下瓶塞,倒出一枚圓溜溜的丸藥,給韓老夫人和水服下。
韓老夫人艱難地吞咽著,全都吃下去了才道:“三郎……又要娶妻了,我得有力氣坐起來,等他和新婦給我磕頭。”
提起韓延青,王媽媽的眼睛都紅了,“三爺以後可怎麼辦啊?”
韓老夫人捂著揪痛的心口,“隻盼著她能一舉得男,彆讓三郎絕了後……”
從壽寧堂出來,薑穗寧又去了前院,韓延青的書房。
還沒進院子,就聽見裡麵傳來淩雪哀哀戚戚的哭聲。
“青郎,青郎你見一見我吧,讓我看看你現在怎麼樣了……青郎,青郎你要急死我嗎?你真的對我一點情分都沒有了嗎?”
薑穗寧跨進院門,隻見書房門口守著兩個人,淩雪跪在地上,不停地朝屋裡哭叫著。
“夫人。”
兩個小廝見到薑穗寧,立刻低頭問好,態度十分恭敬。
侯府上下都知道了,即將進門的陸錦瑤會是三夫人,薑穗寧從此承祧四房香火,是為四夫人。
但這樣叫她,又實在像是一種羞辱,於是下人們私下裡達成協議,隻稱薑穗寧為夫人。
淩雪哭聲一停,回過頭見到薑穗寧,立刻站了起來,努力把脊背挺得筆直,瞪著她:“是不是你讓他們攔著我,不許我見青郎?”
不等薑穗寧發話,左邊的小廝先開口:“夫人,是三爺親口說了不見她,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
薑穗寧點點頭,“那你再去問問三爺,他可願意見我。”
小廝轉身進了屋,沒一會兒就快步出來。
“三爺請夫人進屋說話。”
薑穗寧輕輕翹起唇角,淡淡掃了淩雪一眼,“聽到了嗎,是三爺不想見你,跟我可沒關係。”
說完,她無視淩雪難看的臉色,提起裙角施施然上了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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