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寧那一抬眸的眼神壓迫感十足,透著濃濃的上位者威嚴,令人心驚。
陸錦瑤原本還一肚子怒氣,可不知怎麼,一對上她凜冽鋒利的視線,就像是被紮破了的氣球,瞬間癟了。
她一膽怯,氣勢就弱了三分,咬著牙逞強:“你什麼意思?好啊,你果然承認今天的事就是你做的吧!我要告訴我姐姐姐夫,你死定了——”
“那你去告啊。”
薑穗寧微抬下巴,毫不畏懼,“你有證據嗎?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憑什麼能把六皇子吊起來打?這話說出去有人信嗎?”
陸錦瑤瞬間啞火了,下意識地反問:“不是你,那還能是誰?”
薑穗寧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興許是哪位路過的武林豪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唄。”
她打量著陸錦瑤變幻不定的神色,又不動聲色地威脅:“夜路走多了終會遇見鬼。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我要是你啊,晚上睡覺都要睜一隻眼睛,不然說不定下一個被吊起來的就是你!”
話音剛落,恰好一陣過堂風呼呼地吹進來,吹得屋內燭影搖晃,薑穗寧的身影被映在中堂上,不斷扭曲拉長,仿佛妖精鬼魅一般,向陸錦瑤撲過來。
“啊!!!”
她慘叫一聲,轉頭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嘁。就這點膽子,也敢跑來嚇唬人?”
彩秀端著燭台,從屏風後走出來,“小姐你沒事吧?”
薑穗寧搖頭,起身伸了個懶腰,語氣輕快,“看到她挨打,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彩秀不解地問:“小姐,我覺得您剛才說得對,就該把她塞進六皇子被窩裡,讓她們姐妹倆鬨起來,那才有意思呢。”
薑穗寧笑著逗她,“那六皇子的被窩豈不是要擠不下了?”
她剛才就是純粹嘴上過癮,嚇唬嚇唬陸錦瑤。
再說就算真把她和六皇子弄到一塊去,也影響不了現在的局麵。
倒是申玉芝和申家的反應,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薑穗寧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地思考:“難不成申家是想反水,背叛太子了?”
申家。
“啪!”
申玉芝被打得臉一歪,嬌嫩的麵頰瞬間腫脹起來。
她吃痛地尖叫,“爹爹,你從來都沒打過我!”
“孽女,我恨不得打死你算了!”
申父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怒視著她,氣急敗壞道:“我是為太子殿下做事的,你卻不知廉恥爬了六皇子的床,你讓我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申玉芝不服氣地辯解,“可是我進不了薑家的門,太子就要把我嫁給那個姓劉的老男人,我才不要!我憑什麼不能為自己爭一爭?”
當她今天在六皇子床上醒來,認清現實後,就立刻下定決心,要讓六皇子給她一個名分。
她寧可給六皇子做側妃,也不願意給四五十歲的老男人當續弦。
申父痛心疾首,“你以為皇宮是那麼好進的?你以為六皇子妃能輕饒了你?”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被她祖母千嬌百寵地養大,本想著能靠女兒的婚事為自己的仕途鋪路,或是交換政治籌碼,結果現在全被她的自作主張給毀了!
申玉芝眼珠一轉,逞強地道:“我自有辦法讓六皇子寵愛於我。”
她可是重活一世的人,知道不少未來才會發生的事。
隻要稍微向六皇子透露一些關鍵情報,幫助他在和太子的鬥爭中占了上風,那六皇子還不得把她當菩薩似的供起來?
誰知申父聽了她的話反而更生氣了,“六皇子寵愛你有什麼用?他想和太子殿下爭,注定要輸得一敗塗地,到時候我們全家都要被你連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