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話聽聽就算了,他又不傻。
薑穗寧也稍稍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人沒死就行……後麵順康帝愛怎麼處置,那是他們父子的事,彆把商渡牽連進來就好。
順康帝自顧自發了一會兒脾氣,終於又想起薑穗寧,上下打量她:“你受傷了沒有?”
薑穗寧低頭裝委屈,“沒有,隻是六……隻是李佑他想強迫我,還說等過了今晚,他要什麼樣的美人都不在話下,讓我趕緊乖乖從了他,以後封我做貴妃……”
順康帝被氣得腦子嗡嗡的,連灌了好幾口涼茶才把這股火壓下去。
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弑父殺兄,結果就為了隨心所欲睡女人?
這草包真是他親生兒子?當年沒抱錯嗎?!
他無奈地擺擺手,“算了,朕不想再聽到他的任何消息。傳旨下去,革除李佑皇子封號,玉牒除名,廢為庶人。商渡,你去城外隨便找個莊子把他關起來,關到死,一輩子也彆想出來。”
“臣遵旨。”
梁公公回來複命:“陛下,太子殿下已經回了東宮,喝了太醫開的藥睡下了。”
順康帝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對商渡和薑穗寧說:“宮門已經下鑰,你們倆今晚就宿在宮中,明天再回去。”
商渡並無異議,玄衣衛在宮中有值房,他有自己專門的房間。
至於薑穗寧……順康帝想了想,“梁公公,帶她去長樂宮。”
梁公公一驚,長樂宮曾經是瑰月公主的住所,自她病逝後便一直空置著。
看來陛下是真拿薑娘子當女兒了……他立刻躬身應下。
但薑穗寧卻沒急著離開,她起身上前幾步,跪了下來,深深叩首。
“陛下仁厚,不因李佑謀逆遷怒於臣女。但臣女夫君的確犯下行刺太子之大罪,臣女鬥膽問陛下一句,您打算如何處置他?”
深夜,玄衣衛內獄。
陰冷潮濕的地牢中,陸錦瑟鬢發散亂,臉上殘留著血汙灰塵,看起來十分狼狽。
她雙手抱膝縮在角落裡,聽著牢獄深處隱約傳來的淒厲慘叫聲,內心一片茫然。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計劃來的,怎麼就突然失敗了呢?
她會死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陸錦瑟的身體就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不,她還這麼年輕,她是尊貴的六皇子妃娘娘,她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這時,一段悠閒的哼唱聲傳入她的耳中。
陸錦瑟緩緩轉過頭,就見到申玉芝氣定神閒地坐在草席上,臉上絲毫不見慌亂,甚至還帶著笑意。
“你笑什麼?”
陸錦瑟忽然撲過去,用力攥住她的衣領,神情猙獰,“是你,都是你攛掇殿下弑君殺兄的,你這個掃把星,是你害了我們全家!”
申玉芝用力推開她,臉上不見了卑順謙恭,反而勾唇笑了一下,承認了,“沒錯,都是我乾的。蠢貨,我可是太子殿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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